第59章 炸鸡和柿饼酪卷

挣钱还得是替自己挣才有劲儿, 陈舍微蹲在自己地里玩泥巴的时候,太阳什么时候下山都不知道, 可等到去给陈舍嗔干活的时候, 他就萎靡了。

陈舍嗔这人,还真不放心什么都叫陈舍微去弄,如若这般, 日后岂不是离不开他了?专弄了好些管事来听讲,陈舍微倒觉得自己像先生, 这感觉倒也还凑合。

陈舍嗔开口, 陈舍巷再不愿意也要出烟籽, 既是族田,大房二房在银钱方面素来大方,三房出劳力, 陈舍微出苦工,即便陈舍微不设计陈舍巷, 难道他就能逃脱了?

陈舍微搂起一把种子搓捻一番, 全是粉屑, 好似是陈年的。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陈舍微从每袋烟籽里抓了一把, 放在陈舍嗔自家的花房里做发芽试验, 分别以六天和十二天为限,结果发芽率不到一半。

这可是当着陈舍嗔的面育出来的,陈舍微只动动嘴, 都是三房的下人经手。

土格里的小芽星落云散,瞧着怪可怜的, 气得陈舍嗔把陈舍巷从小妾床上拽下来骂。

“还好是老六先试种了一把, 他要是没试, 你他娘的是打算叫族里的银子都打了水漂吗!?”

陈舍嗔逼着陈舍巷当场就抬了好烟籽来,果然不同,籽粒均匀饱满,泛着油光呢!

他冷哼一声走出去半个院儿,又回身皱眉看着满脸不忿的陈舍巷,道:“泉溪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兄弟阋墙传出去本就难听,老六如今对我有用处,你再找他的不痛快,我叫你不痛快!”

郭果儿带着脖子上一圈淤紫,跟在陈舍微身后进进出出。

陈舍微说得口干了他就上场,也是一副能干模样,同三房的人混熟之后,人人都知道他险些叫陈舍巷使人掐死了!

陈舍嗔弄来的好种子,见陈舍微把玩着烟籽点头,总算是松口气,喷气哼道:“老八真不是东西。”

“一家兄弟,有几个品性端方就不错了,哪能人人都是君子呢?”陈舍微哑着嗓子拍马屁。

陈舍嗔半真半假的一惊,道:“老六,你嗓子怎么了?”

蔡氏端来一盏金银花胖大海,道:“连讲了那么几日的课,能不哑吗?你也真是的,开春的事,这么急作甚?”

“过些日子大房二房的伯父兄嫂们就回来了,祭祖唱大戏,吃席耍把式,人家瞧一个热闹,我可不得在背后跑断了腿?等开春?!那时间也太紧了,只能眼下先把事情都布置下去,年节时一忙,哪来的功夫啊!”

陈舍嗔摇摇头,一副能者多劳的样子,见陈舍微沉默着喝茶,只当他嗓子不方便,又道:

“去年你身子不好,今年瞧着好了些,也带着弟妹和阿绛走动走动,别总叫五房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绕着大房二房几个兄长打转。我有时候瞧着都觉得替他们发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人呢!”

蔡氏掩口笑,夫妻俩的口吻是如出一辙的不屑,道:

“那一家子就那样,不过你阿兄说得对,你是该叫弟妹和阿绛多走动,阿绛这年岁了,生得又好,在大房二房的长辈眼里露一露相,说不定人家瞧见了好的儿郎,也能惦记上给阿绛做媒呢。”

陈舍微轻轻一咳,道:“我自做个田舍翁就罢,没那么多想头。”

陈舍嗔很是不赞同,想了一圈,用胳膊碰碰陈舍微,一副哥俩好,无话不谈的样子。

“五哥我也晓得你,没个儿子,是没什么奔头。”

他眼瞅着蔡氏出去了,更肆无忌惮起来,陈舍微听得厌烦,耐着性子应付着,听听这陈舍巷能出什么好主意。

“等这烟叶的事情有了眉目,哥院里有个丫鬟,极好生养的身段,脸蛋也俊,你弄上几回,要个孩子还能是什么难事儿啊?”

还搁这吊大萝卜勾他的呢!

陈舍微拱拱手,无语的说:“不瞒哥哥,我这身子虚,又好清净,院里人一多就烦,这美人恩我是无福消受了,哥哥自己留着吧。”

陈舍嗔长叹口气,道:“你这故意挖苦我呢?怎么?怕我收用过?说实在的,你五嫂不是个能容人的,我院里的还真都是清白身子,那要是老八院里的,我看就是只母鸡都下不了云英蛋。”

陈舍微听得有点恶心,可后边那句关于陈舍巷的讽刺又着实好笑,见他要笑不笑的,陈舍嗔只以为他假正经呢。

“对了。”陈舍嗔忽道:“今年年景不好,泉溪周边好些灾民,咱们陈家在镇上,在泉州城里都是有脸面的,少不得要出些粮食。”

陈舍微露出为难之色,道:“五哥是知道我的,手里短银子,早卖了些粮花用,再加上买了些田要雇人。”

陈舍嗔一笑,道:“嗯,我知道,你怎么买那么些下等田?若是没钱,少买些,也得求精不求多才好。”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成天打听别人事儿你还挺嘚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