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圣者风车(第2/9页)

①KuKluxKlan,简称三K党。-Z-K党于1866年由南北战争中被击败的南方邦联军队的退伍老兵组成,是美国历史上扣现在的一个奉行白人至上主义的民间组织。该组织经常通过暴力手段来这成目的,其暴力对象不仅包括黑人,也包括罗马天主教徒、犹太人、亚裔及其他移民。

林肯·琼斯身旁站着罗伯特·耶鲁医生,他也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山姆医生,朝圣者纪念医院欢迎你们。感觉医院如何?”

“风车展览馆棒极了。我接下来打算参观一下医院。”

“你认识琼斯医生吗?”

我和这个黑人小伙子握手致意。他个子高高,人长得也帅,年纪大概和我相仿,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我们前几天匆忙见过一次,但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希望北山镇让你有回家的感觉,琼斯医生。”

他笑了:“我觉得你叫我林肯比较好。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共事呢。”

“我期待如此。”

然后,林肯·琼斯和爱玻聊了起来,我把罗伯特·耶鲁拉到一旁。

“鲍勃,他没有碰上什么别的麻烦吧?”

“这儿没有我们搞不定的事。西格院长接到了一些抗议电话,表示不能接受一名黑人医生。你知道的,总有这种人。不过我想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道穿过医院大厅。一些风景画装饰了大厅的空间,显得品位十足。接待病人的前台桌则令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间旅馆。在桌子后面站着的,是秃头的西格医生,我认出了他。西格大约六十岁,首先是一个商人,然后是一个医生。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此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说服兰迪·柯林斯使其捐赠名下地产给医院一事居功至伟。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山姆医生?”他问。

“真是完美的开局。这么大的一个医院,就算接待三个镇的病人都绰绰有余呀。”

西格闻言笑了,但笑声中并未有喜悦之情。

“要想收支平衡,我们可能真得这么干。经营这么个地方代价高昂得很,如果八十张病床都空置着,就更加不划算了。”

说话间,兰迪·柯林斯和他的妻子莎拉·简从二楼相偕下来。兰迪并不招人待见——宽肩油脸的形象,翻版了他在镇议会的会议中吵架大王的样子——每次会议,他可以为了些鸡毛蒜皮的提案争论半个晚上。反而是莎拉·简予人愉快的印象。她苗条,冷静,可爱,是个甜美的金发美人,她所有的发丝无一凌乱。对她,我可以用整日来凝视,再用整夜来思念。北山镇无论多小规模的社交活动都能看到他们熟悉的身影。

兰迪今年四十岁出头,行事有自己的一套保守和固执。

“没办法赞同你们引进的这些新器械,”他对西格说,“不过这也轮不着我的批准。我不就捐了块地嘛。”

“请让我带您参观一下手术室。”西格医生说着,带头沿一楼走廊向深处走去。

“手术室和我无关。”莎拉·简决定留下,故而待在了我的身旁。她比她丈夫年轻十岁有余,又兼性格开朗、外向,小城镇常有的风言风语自然陆续出现。某些老女人甚至称呼她“骚女人”①——一个她们在流行杂志上看到的词儿。

①Flapper,19世纪20年代士性的潮流,更是一个文化符号。这些年轻的中产女性往往穿着无袖衣服和长仅及膝的裙子。将肢体裸露人前。她们抽烟、喝酒、开车、化浓妆、跳舞到凌晨,宣扬性开放,总之是从各方面来挑战社会的传统制度。

“我也不去了,”我附和道,“我只不过是个乡村医生。”

她忽然拽了一下我的胳膊:“真倒霉!艾萨克·凡多兰来了,我不想看到他!”

我带她走到一条走廊,凡多兰没有看到我们。他是个四肢发达而头脑略简单的年轻人,经营着北山镇唯一的加油站。他有~次被人看到驾驶莎拉·简的敞篷轿车,随后关于他俩的谣言四起,不过莎拉坚持说他只不过是在检查方向盘而已。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我笑着问她。

“他和兰迪关系很糟。兰迪去加油时,他们几乎不说话。”

“所以你不想惹你丈夫不快。”

“嗯,兰迪对我很好。”她说话的同时,眼睛扑闪扑闪地放电,我觉得她准是看了太多电影。她做的下一件事情,是从袜腰里掏出一个酒壶。

我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于是折返回去。我看到大厅发生了某种骚动,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麻烦。

“很有可能是我丈夫。”莎拉·简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习惯了,但是我们很快发现与兰迪无关。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与琼斯医生起了冲突,我认出她是住在希尔路上的玛贝尔·福斯特,她伸出一根皮包骨头的手指,指着黑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