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姜饼船屋(第2/7页)

“您用的是什么引擎?”我问。

他领着我走到船尾:“请看——双体舷外发动机。这些事情差不多都是几年前我亲手做的。在波土顿买了艘二手平底驳船,在上头搭建船屋。发动机也是自己挑的。虽说引擎推力不够强劲,船上还总得多备些汽油,但总好过四处被拖来拖去。再者说,船屋这东西又不是拿来打破速度纪录用的。”

葛丽泰拿出一瓶上等加拿大威土忌,为大家调制饮料。米兰达婉言谢绝,这多少出乎我的意料。米兰达说:“咱们似乎应该遵守法律。”她的循规蹈矩让我觉得很新鲜。

“嘿,别逗了。”我打趣道,“这年头谁把《禁酒令》当回事呀?”

“那为什么还没被废除呢?”

在她的叔叔和婶婶面前表现出与其意见相左,这让我感到一阵不自然的尴尬。我年龄较大,按理说不该和刚出校门的姑娘拌嘴。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还是说了下去:“你这辈子就没有违反过法律?”我这样问米兰达。

“哎,每个人都违反过法律。”凯蒂婶婶赶紧出来打圆场,想在斗嘴酿成真正的争吵前平息事态,“不过,我明A米兰达的意思。她有她的原则,应该秉持下去。”

豪瑟先生趁机转换话题:“来,咱们出去转转。”

我帮助他发动引擎,解开缆绳,姜饼船屋漂离码头。他说得很对,船起步比较慢。足足十五分钟之后,我们才横穿湖面,来到另外一侧岸边。我颇为乐在其中,米兰达也是一样。

“我道歉,不该拿你不喝酒开玩笑。”这时候,我们两人单独坐在甲板上,其他人在船舱里喝第二轮威士忌。

“山姆,我在大学里和这种事情抗争了四年。还以为和你这么成熟的人在一起不用担心这个呢。”

“保证没有第二次。”我握住她的手。船已经掉头,正在折返的路上,微风吹拂我们的面庞,“不冷吧?”

“不冷,我很喜欢。”

“你叔叔婶婶都是好人,真希望你父亲在世时我能认识他。”“他去打仗那年我才十岁。”她扭过头去,望着湖边,“找个日子,到芝加哥会会我母亲吧。”

“非常乐意。”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某天登上一艘船,扬帆远去,就此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就像玛丽·赛勒斯特号上的人?”

“那是什么?”

“非常著名的未解之谜——我最近才读到的。一八七二年,这艘小帆船在大西洋上被人发现时正在随波逐流。海面平静,船上也没有损害或受过暴力侵犯的证据,但船长、他的妻子和孩子以及船员,共计七人,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究竟有何遭遇,这个谜团到现在也还没有解开。”

“我记得我也在i!lgJL读到过。”

“我帮本地警长解决过几个同样离奇的案件,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

凯蒂走出船舱,来到我们身旁:“你们俩和好了?”

“当然。”我告诉她,“在贵侄女的感召下,我决心戒酒了。”

“妙极了!也许我们都该戒酒才是。”

豪瑟先生把船屋靠上码头,我们为这趟旅程向他们夫妻道谢,然后一一登岸。我望着葛丽泰·豪瑟走向他们的木屋,推开房门。接着,米兰达和我跟着她的叔叔和婶婶,回到格雷家的木屋吃晚饭。

那段日子里,爱玻总喜欢拿米兰达的事情拷问我。特别是我在彻斯特湖度完周末后的那些个星期一早晨,她总要抛出那句话:“山姆医生。啥时候能听见婚礼钟声?”

“哪儿有那么快呀,我的好爱玻。一个周末,我给叫出去跑了两趟急诊。我的爱情生活全给毁了!”

“医生,您就别装了。比起女人,我觉得你更热爱治病!”

“也有可能。看来我还是找个女医生为妙。”

其实,北山镇新落成的医院已经替我减轻了周末的压力。人们要是联系不到我,总能在医院里找到能够帮助他们的人。因此,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处理完当天最后一位病人,我关上诊所的门,准备去欢度周末。我的计划还是驱车前往彻斯特湖,拜访格雷家的木屋。

给我开门的是米兰达,见到我,她的快乐似是发自肺腑:“山姆,我怎么觉得咱们分开好长时间了!”

“这星期诊所里忙得很。我本想周三开车过来给你一个惊喜,可罗杰斯夫人却决心在那天分娩。”

“快进来。凯蒂婶婶和杰森叔叔去隔壁找豪瑟夫妇了。”

“那可太好了,就想和你单独待着。”

我们坐下来,调调情,聊聊天,接下来的半个钟头过得飞快。将近六点的时候,纱门打开,凯蒂婶婶走进屋子。她身穿五颜六色的夏装,拎着一件毛线衫。“米兰达,”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叔叔和我打算和豪瑟夫妻乘船屋出去遛遛。你和山姆I!I己弄点儿吃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