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影院隔音室密室杀人(第4/6页)

“不过,有人开枪击中了他!”

“没错。”

“谁会做这种事?”

“政治家都有敌人。”我回答道,心里想起了费雷迪·贝尔。

“他们可能再次动手,甚至就在医院里。”

“我敢肯定,蓝思警长会派人守在病房门口,希尔达。”

我把希尔达的担忧转告警长,他说已经派去了保卫警员。

我把拉斯科医生关于子弹可能穿过什么障碍物的推断告诉他。“枪声听起来确实闷声闷气的。”我补充道。

“类似消音器?”

“我只在电影里听过消音器的声音。不过,在我听来,更像是咳嗽或吸气声。总之,确实有枪声,只不过声音不大。当然,也可能是吸音条造成的效果。”

蓝思警长摇着头:“怎么样区别都不大,大夫。不管是窗户、墙壁还是天花板上,都没有子弹孔。吸音条上的小洞全都没有子弹大。门虽然不是你喜欢的严格意义上的密室状态,但也差不多了。要知道,我就守在门口,而你一直在室内。没人进去过,也没人从门口射击。完全是不可能犯罪,大夫。”

“只要多想想,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费雷迪·贝尔真想杀镇长。只不过,他在遗书里说的手法是假的。假设他预先在隔音室里设下了某种陷阱——在某个坐椅里,又或者在某个喇叭里藏上一把枪,设置特定时间,自动开枪。”

“我也不知道,大夫——”

“我们去实地看看吧。”

特伦滕镇长中弹的事让马特·克里莱沮丧不已,他中途停止了电影放映。我们赶到电影院时,他正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来回踱步,激动异常。“加斯伯·德里克说,你们事前就得到了警告,”他指责我们说,“这是真的吗?”

“不全是。”蓝思警长答道,“我们以为威胁已经消除了。”

“这可是我电影院盛大的开幕礼,你们却一手毁了它。”

“毁掉它的可不是我们,”我提醒他说,“而是那位凶手。”

我跟着警长走进观影厅。他早就派人守在了隔音室门口。“隔音室里,一切都跟我们离开时一样,”他说,“我检查了墙壁和天花板,但什么也没碰。”

我看得出来。沾了血的手绢还躺在特伦滕座位旁的地板上。他中弹后,我替他脱下来的海军蓝外套也躺在一旁。还好,外套没怎么受损——内衬上有一两处血迹而已。“你可以把外套带回给镇长,”我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某个吸音条可以移动,或者吸音条背后隐藏着小暗门?”

“不可能,大夫。每个我都试了,甚至检查了楼上的放映间。”

我找来一把梯子,亲自检查了扬声器。里面果然没有枪。然后,我仔细地把所有坐椅翻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影院崭新的地面一尘不染。我在地上捡起一小张红纸片。比指甲盖还小。除此之外,一无所获。“走入死胡同了,警长。”我终于说道。

“连你都被打败了?”

“也许吧。告诉我,加斯伯·德里克怎么会知道费雷迪遗书的内容?他对克里莱说,警方事先收到了警告。”

“今天下午聚会的时候,特伦滕镇长自己说出来的。说他晚上前往剧院,颇有点林肯总统[5]式的悲壮。”

“你认为整件事跟加斯伯有关吗?”

蓝思警长挥挥手:“我表示怀疑。在我看来,他对芝加哥的消息更感兴趣。”

“芝加哥?”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民主党正式公布其总统候选人的日子。纽约州长富兰克林·D.罗斯福[6]在第四次投票后赢得了候选人席位。让众人吃惊的是,他亲自飞到芝加哥,发表接受候选人席位的演说。

“罗斯福在演说中提到废止禁酒令[7],跟胡佛[8]两周前干的一样。不管谁当选,禁酒令肯定要废止了。”

“这跟加斯伯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不该多嘴——”

“警长,已经死了一个人,另外一个今晚差点儿送命。如果加斯伯跟——”

蓝思警长略显不安:“大夫,这不过是我听来的小道消息。也许跟今晚的枪击案毫无关系。你瞧,如果明年禁酒令被废止,任何囤积了大批进口酒类的人都会很高兴。”

“你是说,私酒贩子?”

“或者持有国家颁布的执照,打着医用的旗号,合法进口的人……我听说西恩角有家新医药公司就在干这勾当。”

“西恩角?”那地方不断被提及,“加斯伯跟此事有关?”

“这个,我还不能证实。不过,在政府里若没点关系,怎能搞到执照?我听说西恩角有个仓库,堆满了苏格兰威士忌,就等着禁酒令废止呢。医药公司派帕金斯敦保全公司的人守着仓库。”

我们回到大厅,薇拉·史密斯和克里莱待在一起。“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打算回家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