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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格拉迪斯,我要开始暗示,其实你今天不愿意过来这里做证指控法兰柴思的这两位女士。”

“是的,我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但你还是来了。”他说,并没有指控的语气,只是陈述事实。

“是的。”她说,面带羞愧。

“为什么呢?是因为你认为这是你的义务吗?”

“不,哦,不是的。”

“那是因为有人逼迫你来的吗?”

罗伯特看到了法官对这一问题的立即反应,但在眼角的余光中发现凯文更快。“有人抓住了你什么把柄?”凯文流畅地把话说完,法官也不再制止。“有人对你说:‘你要照着我说的话来做,否则,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是不是?”

她看上去有点儿乐观又有点儿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她说,拿无知来当作逃避的托词。

“如果有人以‘如果不按我说的去做,我就会对你怎样’来威胁你说谎,那么他们是会因这种行为而受到惩罚的。”

这对她来说,显然是一个新的认识。

“这个法庭,以及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人,他们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弄清事实真相。庭上坐的法官也会对威胁你到这里做不实证词的那个人进行严厉的惩处。而且,对于宣誓讲实情却撒谎的人,法律是要重罚的;但他们若是因有人威胁而被迫撒谎,那么受到重罚的则是那个威胁别人的人。你明白吗?”

“明白。”她低声说。

“现在,我要模拟真实情况,而你要告诉我,我是否正确。”他等着她同意,但她什么也没说,于是他继续说下去,“有人——?也许是你的一个朋友——从法兰柴思拿了一件东西——我们假设是一只手表。或许她自己不想要这只表,所以就把它交给了你。可能你也不想接受,但你的朋友一贯飞扬跋扈,你不敢拒绝,于是就收下了。我要进一步指出,现在那位朋友向你提出,让你支持她要在法庭讲述的故事,而你不愿意说谎,所以就表示拒绝。然后她就对你说:‘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说有一天你到法兰柴思找我,顺手把那只手表拿走了’——或者其他类似这样的威胁。”

他停了一会儿,但她看起来仅仅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现在,我要说,因为那些威胁,你确实去了警察法庭,也确实做证支持了你朋友那不真实的故事,但是回到家后,你满心惭愧和羞耻。正是由于这种惭愧与羞耻,你再也无法忍受保留那只手表,所以你就通过邮局把它寄还到法兰柴思,还附了一张字条说:‘我不想要它。’”他停了一下,“让我说,格拉迪斯,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但她又开始恐惧。“不。”她说,“不是的,我从没有过那只表。”

他忽略了那句承认,继续流畅地说:“我哪点搞错了吗?”

“是的。不是我把那只表寄回去的。”

他拿起一张纸,依然温和地说:“你在我们之前谈到的那个学校上学的时候,很擅长画画。因为你画得不错,所以你有作品在学校展览中展出。”

“是的。”

“我这里有一张加拿大地图——?一张十分整洁的地图——?是你的参展作品之一,而且你甚至还因此得了奖。你还在右上角那里签了名,我相信你一定很骄傲在如此整洁的一幅作品上签名吧。我希望你会记起它。”

那幅作品经庭上检查后传给她,这时凯文继续说道:

“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这幅加拿大地图是格拉迪斯在学校最后一年时候的作品。庭上检查过后,无疑会让你们传阅的。”然后,他转向格拉迪斯,“那幅地图是你自己画的?”

“是的。”

“还在角落签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

“以及在地图的底端用大写印刷字体写了DOMINION OF CANADA(加拿大自治领)?”

“是的。”

“你在地图的底端用大写印刷字体写了DOMINION OF CANADA(加拿大自治领)。很好。现在,我这里是之前提到的那张字条,有人同样用大写印刷字体写了I DON’T WANT NONE OF IT.(我不想要它。)这张字条,跟手表放在一起寄回法兰柴思,而那只手表是萝丝·格琳在那儿做工的时候丢失的。我想说,大写印刷字体I DON’T WANT NONE OF IT.(我不想要它。)与DOMINION OF CANADA(加拿大自治领)的笔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那个人就是你。”

“不是。”她说,接过递给她的那张字条,又慌张地把它丢到前面的台子上,好像那可能会把她刺痛似的,“我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把那只表送回去。”

“你没有用大写印刷体写下I DON’T WANT NONE OF IT.(我不想要它。)这些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