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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可疑人。那些男的不喜欢塞尔,有机会作案,也没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

“有很多人吗?”布莱斯对有这么多人感到很吃惊。

“托比·塔利斯,他现在还对他不满,因为他怠慢他,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塔利斯住在河岸旁并且有一条船。他的不在场证明由迷恋他的一位追随者提供。接下来就是瑟智·拉托夫,那个舞者。他很厌恶塞尔因为托比很关注他。据瑟智说,他周三晚上在河流边缘旁的一块草地上面跳舞。然后就是塞拉斯·威克利,那个知名的英文小说家,他就住在塞尔周三晚上离奇失踪的那条街道上。塞拉斯不喜欢凡是与‘美’挂钩的东西,也每时每刻都有冲动想要摧毁它们。据他所说,那天晚上他就在花园尽头的一个小木屋里面写作。”

“没法肯定这些人是嫌犯吗?”

“没办法。威克利也许有可能。他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越轨的人,然后余生都在布罗德莫精神病院打字度过。但是塔利斯不会让一个愚蠢的谋杀案危及他毕生所建立的所有东西。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至于拉托夫,我能够想象得出他原本是要出发去杀人的,但是半路上他又想到一个更为绝妙的主意,然后就忘记他原本是要去干什么的了。”

“这整个村子都住着神经病吗?”

“很不幸,确实如此。但当地人还是很正常的。”

“好吧,我想尸体没找到之前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假如尸体真的会出现的话。”

“尸体通常都会按时出现的。”

“据当地警察所说,在过去四十年里,有五个人已经在拉什莫尔河溺亡。也就是说,不包括米尔港和泊船区。其中有两个人在萨尔克特上游溺亡,三个在下游溺亡。那三个在萨尔克特下游溺亡的人的尸体都在一两天后浮现。两个在村子上游溺亡的人的尸体从未出现过。”

“这情形对沃尔特·惠特莫来说很有利。”

“是的,”格兰特又思索了一遍,“今天早上他们对他不是很友善。”

“报纸吗?不。他们很友善且谨慎。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为兔崽儿写一些让人觉得振奋的文章。这个情形令人厌恶。没有控告,也就没有辩诉。他什么都没有。”他又补充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当他思考的时候,习惯用烟斗敲自己的牙齿。

“好吧,我想目前我们也没什么可做的。你做一份工整的报告,然后我们看看局长怎么说。但是我不觉得我们还能做些其他什么事。溺水而亡,目前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意外还是其他原因。这是你的结论,对吧?”

格兰特没有立马回答,他抬头尖锐地问道:“是这样吗?”

你看到了,你又看不到。

在这个案子里有些东西不对劲。

不要让你的鉴别力凌驾于你之上,格兰特。

某个地方一定是假的。

魔术师的行话。

那些转移注意力的把戏。

如果你转移注意力的话,你可以瞒天过海。

某个地方一定是假的。

“格兰特!”

他在长官的惊叫声中缓过神来。他应该说些什么呢?默认,然后就让这件事这么了结?坚信眼前的事实和证据,然后明哲保身?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他隐隐有些后悔:“长官,你有见过一个女人被锯成两半的魔术吗?”

“是的。”布莱斯谨慎且不以为然地盯着他看。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里面也有类似女士身体被锯为两半的戏法。”格兰特说。然后突然记起他以前也曾经跟威廉姆斯警长打过这个比方。

但是布莱斯的反应跟警长的反应截然不同。

“哦,天啊!”他叫起来,“你不会是想重演拉蒙特事件吧?格兰特。”

很多年前格兰特曾经在远离这里的海兰抓捕一个男人,然后把他带回来了。他把他抓捕归案,而证据是假的,就只差判决了。然后移交的时候他说觉得他们抓错人了(他们确实是抓错人了)。苏格兰场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自那以后,与证据相反的任何大胆的论断都被称为“重演拉蒙特事件”。

突然提及杰里·拉蒙特让格兰特为之一振。在那个看上去牢不可破的案子里,认为杰里·拉蒙特是无辜的,比认为这件简单的溺亡案里有猫腻是更为荒谬的。

“格兰特!”

“这个陷阱里面有些事情很奇怪。”格兰特固执地说。

“哪里奇怪?”

“如果我知道,我就会把它写进我的报告里了。不只是其中某个点,而是——整件事,整个氛围。整件事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对。”

“你就不能跟一个勤劳的普通警员解释一下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吗?”

格兰特无视上司加重的语气,继续说道:“一开始就不对劲。你没看到吗?塞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然后加入派对里。是的,我知道我们了解他这个人,都是他自己说的。我们甚至知道他是从巴黎来到英国,这也是他自己说的。他的住处是由美国运通公司在玛德琳替他订的,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整个事件的奇怪之处。有没有可能,他这么急着想要见沃尔特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都是库尼·威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