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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钢笔水的颜色也正是雨村用的自来水笔的颜色呀!”她惊喜得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久美子在留下的这个小小的记号上找到了雨村的行踪。为了慎重起见,她再次下楼到登记处,又借了雨村填写的登记卡,同火车登记表上的钢笔记号的颜色进行了对照,结果发现两者钢笔水的颜色完全一样。

这个记号说明,雨村和八点二十五分新潟发车的快车有关联。这样,在他登记卡后面打上的上午八点零三分离开旅馆的时间就有重大意义了。

由旅馆到新潟火车站,坐汽车至多用不了十分钟。是不是雨村为了坐“越后”号那趟快车而在八点零三分离开旅馆的呢?

雨村本来预定七月十八日乘十三点零五分的飞机,可他头一天就离开了旅馆,那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久美子觉得好象他坐十七日“越后”号快车到什么地方去了。“越后”号的终点站是大阪,难道他去了大阪?不,不局限于大阪,新潟和大阪之间的所有的站,都可能是他的去处。

她决定按着“越后”号的去处追踪下去。“越后”号由新潟到直江津走信越线,然后经北陆线到米原,再走东海道线去大阪。

雨村会不会中途下车再改乘到别的地方去的车呢?在换乘站也说不定会画着记号,但她仔细查阅之后没有发现。

雨村究竟到哪里去了呢?推测他七月十七日坐了“越后”号快车这大概是正确的。但是,以后又杳如黄鹤了。久美子并不死心,她总觉得这本时间表知道他的去向。

她又随便地翻了起来。突然,她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瞪着眼睛注视着最后一页的旅馆介绍。她发现在长野县一页被人折过,这是谁折的呢?是登记处的人,还是借车表的人折叠的呢?

久美子愣住了,她又发现了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她所熟悉的记号。在“黑部游览饭店”上边画的圆圈和在“越后”号上画的那个圆圈的形状一模一样。她屏住呼息瞠目而视,惊诧万分。

这个记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她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不太熟悉,可是结合“越后”号来想,总觉得是有什么关系。

黑部游览饭店的所在地是在长野县信浓大町市。久美子对那里有较深的记忆,因为雨村预定乘坐的那架飞机就是在大町市所管辖的山岳地带失事的。久美子参加过搜索尸体的活动,上过那里的山。她清楚地记得在那放散着尸体臭味的山顶上眺望到的黑部湖。丈夫就在这个地方的黑部游览饭店的名字上面又画了记号,这不会是偶然的吧。

久美子又查了一下火车时间表的索引,翻到了通往大町市的大丝线那一页。从丝鱼川到松本是沿着又高又长的北阿尔卑斯连峰修的。久美子还记得丝鱼川这个地名,是方才查看“越后”号去向时看到的。于是她再次翻阅了“越后”号的路线图。

丝鱼川站就在北陆线上。由新潟开始的信越线在直津江向长野方面岔过去。北陆线就象沿着日本海走向的信越线的延长线似的,继续向西。北陆线快车头一站就是丝鱼川站,“越后”号就在这站停车。

“对,雨村从丝鱼川去大町市了!”看来一下消失了的雨村足迹,又被她找到了。“越后”号十一点零二分到达丝鱼川站。十一点零六分从这站有开往大町方面去的普通列车,到达大町的时间是十三点十五分。若等到十二点还有由金泽方面开来的“白马二号”快车也在丝鱼川停车,它到达大町的时间是十三点五十三分。由此看来,雨村坐普通列车的可能性大。

雨村很可能先坐“越后”号快车去丝鱼川,然后再换乘大丝线火车去大町,下车后住在黑部游览饭店。

“去大町市黑部饭店干什么呢?”久美子开始了新的推想。

这是个意想之外的情况,事情更加复杂了。有什么事丈夫要到北阿尔卑斯山麓这个小城市呢?虽然这一切都是个谜,但她所要去的方向却明确起来了。

第二天早晨,久美子用电话一一打听了雨村预定在当地会见的那几个与原子能有关的人。她从他们那里只了解到,七月十六日下午雨村曾拜访过他们,雨村同他预定会面的人都见了面。用电话不便了解丈夫的具体情况,久美子决定去找他们谈谈。

她现在心里十分焦燥,有些坐卧不宁,她想找那几个人了解一下丈夫当时的精神状态,她更急于去大町。她的心早已飞到那里的黑部饭店。她觉得,那里一定有丈夫留下的踪迹,她恨不得立刻把丈夫的下落弄清。

雨村原定在新潟住两天,可他却匆匆忙忙地在一天之内就把事情处理完了,这说明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看来雨村挤出时间,是想尽快去大町。那里一定有什么事,可又是些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