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第2/2页)

吉尔德抓住诺海恩的胳臂,阻拦他去追那个女人,又问道:“你当时在哪儿?”

诺海恩喊道:“米丽亚姆,别走!我会好好表现。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走,米丽亚姆!”她径直走出去,砰的关上门。

“别拦我!”他央求吉尔德。“让我去把她拉回来。我没她活不了。我去把她拉回来,然后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别拦我!我得有她。”

吉尔德说:“少废话,坐下。”他把那个小个子推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们到这儿来不是为了看你跟那个大块头围着五朔节花柱跳舞。那个姑娘被杀那个下午,你当时在哪儿?”

诺海恩用双手捂住脸哭了。“你要是再支支吾吾,”吉尔德说,“我就把你揍傻了。”我往玻璃杯里倒点威士忌,递给诺海恩。

“谢谢您,先生,谢谢。”他仰脖一口喝光,咳嗽起来,掏出一块脏手帕擦脸。“我一下子记不清了,警长,”他呜咽道,“我也许在查理酒馆,也许在这儿。您如果让我去把米丽亚姆拉回来,她记得清。”

吉尔德说:“让米丽亚姆见鬼去吧!由于你记不清,那就把你扔进牢笼里,怎么样?”

“再容我一分钟想一想。我没支支吾吾。您知道我一向事事都跟您讲清楚。我现在只是心里不痛快。您看我的手腕子。”他举起右手腕让我们看,都肿了。“容我一分钟想想。”他又用双手捂住脸。吉尔德朝我瞥一眼,我们就等那个小个子想起来。

他倏地把双手从脸上放下来,笑道:“老天!你们这样挤对我,我也是活该。那天下午嘛,我在——等一下,我去拿样东西给你们看看。”说完他便走进卧室。

几分钟过后,吉尔德喊道:“喂,我们可没工夫整夜等着。快点儿!”没有回应。我们便走进去,卧室里空无一人。我们打开厕所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厕所里有扇窗户通向太平梯。

我没吭声,装出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儿。吉尔德把帽子朝后脑勺推一点,说道:“我真希望他没这么干!”他走回起居室那台电话机旁。他打电话,我便翻查一下壁橱和抽屉,什么也没找到。我搜查得并不彻底,他一布置好警方出动,我就停下了。

“我们会把他找到,没问题,”他说,“我又得到了点消息。我们已经弄清楚乔根逊就是罗斯瓦特。”

“谁弄清楚的?”

“我派了一个人去跟那个提供乔根逊不在犯罪现场证据的姑娘谈了谈,就是那个奥尔佳·芬顿,终于叫她交代了出来。可是那名警员说他没能让她动摇乔根逊不在犯罪现场那个证据。我要亲自去问问她。愿意一块儿去吗?”

我看下手表说:“倒是愿意去,可时间太晚了。有没有把乔根逊抓起来?”

“已经下逮捕令。”他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望着我,“那个姑娘也得好好交代!”

我冲他咧嘴一笑。“那你现在认为是谁杀死了沃尔夫姑娘呢?”

“这我用不着担心,”他说,“我只消掌握了充分的材料,迫使足够的人交代,不用等人告发就能找出真凶。”在街上,他答应让我知道今后发生的一切情况,我们俩便握手道别。几秒钟后,他又奔回来追上我,让我务必向诺拉转达他的亲切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