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大白(第3/10页)

“似乎非常合逻辑,”桑普森承认,“虽然很复杂。”

“你不知道这事有多复杂呢,”警官严肃地说,“因为我们必须记住另外一些可能性——例如,带走菲尔德的帽子的人不是凶手,而是帮凶。我们还是说下去吧。

“下一个我们自问的问题是:凶手留在剧院的高顶帽怎么了?他如何处理?他放在了哪里?……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难题。我们把那个地方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没错,我们在后台找到了几顶帽子,女保管员菲利普太太确认那些是演员的个人物品,但没有一顶是属于他们私人的。那么,凶手留在剧院的高顶帽能在哪儿呢?埃勒里以敏锐的头脑击中了真相。他自言自语道:‘凶手的帽子肯定在这儿。我们没发现异常的或其貌不扬的高顶帽,因此,我们搜索的高顶帽肯定不是其貌不扬的。’这是最根本的吧?简单到荒谬,然而我却没想到。

“其貌不扬的帽子是怎样的呢——普通的帽子待在普通的地方,以至于甚至没人质疑。在罗马剧院,所有的戏服都租自黎·布龙,因此答案很简单:就是租来演出用的高顶帽。这些高顶帽会在哪里呢?要么在男演员的化妆室,要么在后台全体演员的戏服保管室。当埃勒里推理到此时,他带菲利普太太到后台,检查了男演员化妆室和戏服保管室的每一顶帽子。那里的每一顶高顶帽——所有的都计算在内,没有遗漏——都是道具帽,里子上有黎·布龙的标志。而菲尔德的帽子,我们都证实过是“布朗兄弟”大礼帽,并不在道具高顶帽中,也不在后台的任何地方。

“既然周一晚上没人戴着一顶以上的帽子离开,既然菲尔德的帽子于同一天晚上毫无疑问地被带走,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在剧院封闭期,凶手自己的高顶帽必定在罗马剧院,并且我们进行第二次搜索时,它仍然在那儿。而现在留在剧院的那些帽子都是道具。因此接下来的推论是:凶手是戴着菲尔德的帽子走出去的,所以他自己的帽子肯定是后台其中一顶道具帽子。所以,允许我重复一下,这些道具帽子是唯一实际存在的高顶帽。

“换句话说——后台的其中一顶道具帽属于周一晚上那个身穿全套礼服、头戴菲尔德的丝制帽子离开剧院的人。

“假如此人是凶手——不可能是其他人——那么我们侦查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他要么只能是身穿晚礼服离开的一名男演员,要么是与剧院密切相关、穿着相似的人。这个人首先要有一顶必须留下的道具帽;其次,有随意进入戏服保管室和化妆室的途径;其三,有机会把他的道具帽留在戏服保管室和化妆室。

“现在我们来分析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凶手与剧院密切相关,却不是演员。”警官顿了顿,深吸了一下他珍爱的鼻烟,“后台的工作人员可以排除,因为他们当中没人穿晚礼服,而这是带走菲尔德的高顶帽所必需的。同样道理,收银员、引座员、看门人和其他小职员也可排除。宣传员哈里·尼尔森也穿着普通的便装。经理潘泽尔穿了全套礼服,没错,但我费心量过他的帽子尺寸,发现他的帽子是六又四分之三号——码数出奇的小。他不可能戴上菲尔德的帽子,菲尔德的帽子是七又八分之一号。我们在他之前离开剧院,这没错。但是,在我出来的路上,我明确指示托马斯·韦利要一视同仁地像搜查别人一样搜查潘泽尔。那天晚上早些时候,我在潘泽尔的办公室出于责任感检查了他的帽子,发现那是顶圆顶礼帽。韦利随后报告,潘泽尔是戴着这顶礼帽离开的,没拿其他帽子。现在——假如潘泽尔是我们所要找的人,那么他可能会带着菲尔德的帽子走出去,尽管帽子太大,但他可以拿在手上。可是,他是戴着圆顶礼帽离开的,那么毫无疑问的是,他不可能带走菲尔德的帽子,因为他一离开剧院,大门就锁上了,没有任何人——我值班的手下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进入剧院,直到周四早上在我眼皮底下才打开门。理论上讲,如果能将菲尔德的帽子藏在剧院里,那么能这样做的人,比方说潘泽尔或剧院的任何员工,都有可能是凶手。但这最后的假设也被我们的官方建筑专家爱德蒙·克鲁的报告推翻了。他明确地说,在罗马剧院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秘密的藏匿处。

“排除了潘泽尔、尼尔森和职员,就只剩下演员的可能性了。我们最终是如何缩小侦查范围至巴里的,我先卖个关子。这个案件最有趣的部分其实是一系列令人惊讶、错综复杂的推理,通过逻辑推理得出真相。我说的是‘我们’——其实我该说是埃勒里……”

“作为一名警探,你真是位害羞的人,”克罗宁咯咯笑道,“哎呀,这比侦探故事还精彩。本来我现在该干活儿了,但我的老板似乎跟我一样感兴趣——说下去吧,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