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3页)

“除了雷蒙德,还有麦克莱恩先生。她很喜欢他,而且最终似乎很可能会跟他结婚。他并不富有——而且出事那天晚上他就在离丹尼茅斯不远的地方。所以,看起来每个人都有可能作案,是不是?”

“不过,我心里很明白。我们不能忽视那些被咬过的指甲,是不是?”

“指甲?”亨利爵士说,“可是她只是断了一个,然后把其余的剪掉了。”

“完全不是这样,”马普尔小姐说,“咬过的指甲和剪短的指甲完全不一样!任何对女孩的指甲稍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弄错——咬过的指甲很难看,我总是对课上的女孩们这样说。要知道,那些指甲就是事实。它们说明了一个问题。班特里上校藏书室里的尸体根本就不是鲁比·基恩。”

“这一点立刻把你引向那个与之有关的人。乔西!乔西辨认过尸体。她知道——她一定知道——那不是鲁比·基恩的尸体。然而她说是。她很困惑,完全想不通尸体怎么会在那里。她其实已经泄露了秘密。为什么?因为她知道,清楚地知道,尸体本应该在哪里!在巴兹尔·布莱克的小屋。是谁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巴兹尔?是乔西,她告诉雷蒙德,说鲁比可能和那个拍电影的家伙在一起。在这之前,她悄悄往鲁比的手提包里塞了一张巴兹尔的快照。谁会对这女孩怀有这么深的恨意,甚至看到她死了都掩盖不住?乔西!乔西,精明、实际、冷酷无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太容易相信别人。乔西说尸体是鲁比·基恩,没有人对此表示怀疑,这只是因为她当时没有撒谎的动机。动机一直是个难题——这件事显然与乔西有关,但无论如何鲁比的死似乎都和她的利益相悖。直到黛娜·李提起萨默塞特教堂,我才找到我要找的那个联系。”

“婚姻!乔西和马克·加斯克尔其实已经结婚了——于是一切就清楚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马克和乔西一年前就结婚了。他们一直没让这个秘密见光,打算等到杰弗逊先生去世。”

“你们看,追查事情的原委非常有意思——可以确切地看到这个计划是如何实施的。既复杂又简单。首先选中那个可怜的孩子帕米拉,从电影入手,接近她。试镜——那可怜的孩子当然无法抗拒,尤其是在马克·加斯克尔的花言巧语下更加难以拒绝。她来到酒店时他正等着她,他从侧门把她领进去,介绍给乔西——他们的一个专业化妆师!可怜的孩子,一想到这个我就难受!她坐在乔西的卫生间里,让她把自己的头发颜色漂浅,给脸上化妆,手指甲和脚指甲都涂上了指甲油。在这个过程中,她还被下了药。很可能是放在冰淇淋苏打水里。她陷入了昏迷。我估计他们把她放到了对面的一个空房间里——那些房间每星期只打扫一次,如果没记错的话。”

“晚饭后,马克·加斯克尔开车出去了——他说是去了滨海区。其实是把套上鲁比旧裙子的帕米拉的尸体运到了巴兹尔的小屋,并放在炉前地毯上。当他用连衣裙带子勒她时,她还没有意识,但还活着……太可怕了——我希望、我祈祷当时她完全没有感觉。真的,想到绞死加斯克尔就让人高兴……当时一定是刚过十点钟。然后他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酒店,在休息厅里找到那群人,这个时候鲁比·基恩还活着,正在和雷蒙德表演。”

“我想乔西事先已经为鲁比做了指导。鲁比也习惯对乔西言听计从。按计划,她要去乔西的房间换衣服,然后等着。她也被下了药,很可能是放在晚饭后的咖啡里。记得吧,她和小巴特列特谈话时一直在打哈欠。”

“乔西后来上楼去‘找她’——可除了乔西,没有别人进过乔西的房间。她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将鲁比处理掉的——也许是注射,也可能是敲击后脑。她走下楼,和雷蒙德一起跳舞,然后和杰弗逊一家讨论鲁比可能去的地方,最后上床睡觉。凌晨时分,她给鲁比穿上帕米拉的衣服,把尸体从侧楼梯运下去——她是个力气很大的年轻女人,再取来乔治·巴特列特的车,开了两英里到达采石场,在车上浇上汽油,点着。之后步行回到酒店,可能之前就算好会在八九点钟到达——让人以为她由于担心鲁比而起了个大早!”

“非常复杂的情节。”梅尔切特上校说。

“并不比舞步更复杂。”马普尔小姐说。

“我想是吧。”

“她考虑得非常细致周到。”马普尔小姐说,“她甚至想到了她们的指甲不同。这就是她设法用自己的披肩弄断了鲁比一个指甲的原因,这样就有借口说服鲁比把其余的指甲都剪短了。”

哈珀说:“是的,她什么都想到了。马普尔小姐,你真正的证据只有那个女学生啃过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