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雷诺夫人的说法(第2/3页)

“问过一次,他躲躲闪闪的。不过我确信他非常焦虑。不过既然他想瞒着我,我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您知不知道他请了私家侦探帮忙?”

“侦探?”雷诺夫人惊讶地叫出了声。

“是的,是这位先生——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波洛鞠了一躬。“他今天受您丈夫的邀请而来。”波洛从口袋里取出雷诺先生写给他的信,递给夫人。

雷诺夫人满脸诧异地读着信。

“我完全不知道。显然他充分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了。”

“现在,夫人,请您对我坦白一些。您丈夫过去在南美洲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可能致使他被害?”

雷诺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但最终她摇摇头。

“我想不出来。当然,我丈夫有很多敌人,比如他在某些方面战胜过的那些人,可我想不出明显的事情。我这么说并不是指没有这样的事,只不过我不知道。”

法官愁闷地抚摸着胡子。“您知道凶案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是的,我清楚地记得壁炉上的钟敲了两下。”

她冲壁炉中间放在一个皮套里的钟表点点头,那是个可以连续走八天的旅行钟。

波洛从椅子上站起来,仔细查看着钟,然后点点头,一副满意的样子。

“这里还有一个,”贝克斯先生喊道,“是块手表。肯定是凶手从梳妆台上打落到地上的,已经碎了。他们不知道这块表是个不利证据。”

他轻轻地把碎片从表盘上拨开。

突然,他大惊失色,叫道:“天哪!”

“怎么了?”

“手表指针指向七点钟!”

“什么?”法官诧异地喊道。

但是波洛跟往常一样敏捷,从呆住了的局长手中拿过坏了的手表,贴在耳边,然后笑了。

“没错,玻璃是碎了,可手表还在走呢。”

这个解释让人们都松了口气,宽心地笑了。但是法官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可现在不是七点吧?”

“不是,”波洛轻声说道,“现在是五点零几分。可能表快了,是吗,夫人?”

雷诺夫人困惑地皱着眉头。

“确实快了,”她承认,“可我从来不知道会快这么多。”

法官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不再谈手表的问题,而是继续他的审问。

“夫人,前门是半开着的,看样子凶手很有可能是从那里进来的,可又不像是强行撬过门。您能解释一下吗?”

“可能是我丈夫临睡之前出门去散步,回来时忘了关。”

“有这种可能吗?”

“很有可能。我丈夫经常心不在焉的。”

说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死者的这一性格有时会让她很伤脑筋。

“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局长忽然说,“既然那两个人坚持让雷诺先生穿上衣服,那么他们要带他去的地方,也就是‘秘密’所在的地方,似乎离这里有些距离。”

法官点点头。

“对,有点远,但也不是太远,因为他说天亮前回来。”

“梅林维尔站最后一班车是几点?”波洛问。

“一个方向是十一点五十分,另一个方向是十二点十七分,不过他们很可能已经备好了汽车。”

“当然。”波洛表示同意,但有些失望。

“确实,这可能也是追查他们的一个方式。”法官面露喜色,“一辆汽车里载着两个外国人,是很容易被注意到的。这个想法可真不错,贝克斯先生。”

他笑了笑,然后马上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对雷诺夫人说:“还有个问题,您认识一个叫杜维恩的人吗?”

“杜维恩?”雷诺夫人沉思地重复着,“不,到目前为止,我想不起来。”

“您从没听您丈夫提起过这个名字吗?”

“从来没有。”

“您知道有谁的教名是贝拉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仔细打量着雷诺夫人,想找出因意想不到而表现出的生气或者其他态度,可她只是很自然地摇了摇头。他继续问道:“您知不知道昨晚您丈夫见了一位客人?”

这时,他看到她两颊微红,可她镇定地回答说:“不知道。是谁?”

“一位女士。”

“真的吗?”

不过这会儿法官不愿多说,看样子多布罗尔夫人跟这起凶杀案没什么关系,因此他也不愿引起雷诺夫人不必要的烦恼。

他对局长做了个手势,后者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站起身,穿过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那个我们在棚屋里见过的玻璃缸,从里面拿出了裁纸刀。

“夫人,”他轻轻地说,“您认识这个吗?”

她小声惊呼道:“认识,这是我的小裁纸刀。”接着她看到了沾有血迹的刀刃,不由得向后退去,惊恐地睁大双眼。

“那是……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