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诞的故事(第2/4页)

“太敏感了。”邦德说,“法国人都是这么敏感。”

“不管怎么说,这段谈话还是很有趣的。”凯尔西说,“斯普林杰小姐不喜欢别人在她的健身房——体育馆——闲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东西。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呢?”

“可能她觉得这个法国女人在打探她的什么事情。”邦德提出一个想法。

“那么,她是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说,除非她有什么事情害怕被安吉勒·布兰奇小姐发现,不然安吉勒·布兰奇小姐四处查探一下对她也没有什么妨碍吧?

“还有哪些人要见?”他接着说。

“两个年轻老师,布莱克小姐和罗恩小姐,再就是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秘书。”

布莱克小姐年轻又认真,圆圆的脸显得和善,她教授植物学和物理。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很少见到斯普林杰小姐,对她被杀害的原因更是毫无概念。

罗恩小姐不愧是有心理学学位的人,她有自己的看法想要表达。非常有可能——她这样说道——斯普林杰小姐是自杀的。

凯尔西警督不禁扬起了眉头。

“她为什么会自杀?她有什么不幸吗?”

“她很有侵略性,”罗恩小姐说着,身体前倾,双眼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急切地张望,“非常有侵略性。我感觉是很突出的那种。这是一种防御的机制,为了掩饰自卑。”

“就我目前听到的事情来看,”凯尔西警督说,“她对自己非常自信。”

“太过自信了,”罗恩小姐阴沉地说,“她之前说过的好几件事情都可以印证我的假设。”

“比如?”

“她曾暗示,人们‘并不是他们看起来那样’。她说过在之前工作的一所学校,她曾‘揭露’过某个人。但是校长对此有偏袒,不愿意听她发现的东西。还有好几个女老师也是如此,用她的话来说,‘和她作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警督?”罗恩小姐兴奋地俯身向前,几乎要从自己的椅子上掉下来,几缕平直的深色头发向前落下盖在她的脸上,“一种受迫害幻想的开始。”

凯尔西警督很有礼貌地说,罗恩小姐的这个假设可能是对的。但是他没办法接受自杀这一推论,除非罗恩小姐可以解释一下,斯普林杰小姐如何从距离至少四英尺的地方击中自己,然后想办法让手枪就此消失在空气里。

罗恩小姐很不开心地反驳说,警方对心理学的偏见是众所周知的。

然后她就离开了,把位置留给了安·夏普兰。

“这样,夏普兰小姐,”凯尔西警督略带赞赏地看着她整洁而务实的装扮问道,“你能给调查带来什么新的线索呢?”

“恐怕绝对是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了。我有自己的起居室,也就很少见到其他老师,这整件事情都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难以置信是指什么?”

“怎么说呢?首先,斯普林杰小姐会被人枪杀就令人难以置信。假设有人闯进健身房,她出来看看是什么人,我觉得这都没问题。但是有谁会想要闯进健身房呢?”

“男孩们,有可能,比如某个本地的年轻人,想要试试里面的运动器械,或者就是胡闹一下。”

“如果是这样,我几乎可以想象,斯普林杰小姐会说:‘喂,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都给我滚!’然后他们就会跑掉。”

“在你看来,斯普林杰小姐对体育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态度?”

安·夏普兰看起来有些迷惑。“态度?”

“我是说,她有没有把这个地方视作她专属的地带,不喜欢别人到这儿来?”

“就我所知是没有的。为什么她会这么想?这只是学校建筑群的一部分啊。”

“你本人没有注意到什么?你没有发现过,如果你到了那儿,她会很反感你的出现——这一类的事情?”

安·夏普兰摇摇头。“我单独去那儿只有一两次。我没有时间。就一次,给某个女孩传达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口信。如此而已。”

“所以你不知道斯普林杰小姐曾经对布兰奇小姐到那儿去表达过反感?”

“不,我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哦,对了,我觉得我听到过。布兰奇小姐某天因为什么事情非常不开心。但是你知道的,她有时候会很敏感。据说有次她去美术课的教室,美术老师对她说了什么,也让她非常生气。当然啦,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是说布兰奇小姐。她只教一门课——法文,她有很多空闲时间。我想——”她犹豫了一下,“我想她可能是个挺爱多管闲事的人。”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她去体育馆是为了查看某个衣柜?”

“女孩们的衣柜?嗯,我不是要说她的坏话,但她可能会把这事儿当作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