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拉丁的宝库(第2/4页)

她看看自己的床,铺得整整齐齐,似乎在等着她。但是她没有脱衣服上床,反而坐在那里仔细听着。外面难道是脚步声?

忽然,而且是出乎意料地,她感觉到了恐惧。两个人已经被杀,如果有人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她也会被杀死的。

房间里有一个相当重的橡木衣柜,她用力把它拖到门前,真心希望芳草地有把钥匙插在钥匙孔里的规矩(注: 将钥匙插在门内侧的钥匙孔内可以防止有人从外面开门。)。她走到窗前,把上面的窗叶合上,再上好闩。窗外没有树也没有藤蔓,她很怀疑有人可以从窗户的方向闯进来,但是也不想冒任何风险。

她看着自己的小钟,现在是十点半。她深吸一口气,关掉了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有什么异常。她把窗帘拉开一点点,外面是一轮满月,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房门。然后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能找到的最硬的一只鞋。

“如果有人想进来,”茱莉亚对自己说,“我就尽我的全力敲打墙壁。玛丽·金就在隔壁,这应该能吵醒她。我还可以大叫——用我最大的声音。然后,如果很多人赶过来,我就说是我做了噩梦。在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任何人都可能发个噩梦的。”

她坐在那儿,时间慢慢过去。然后她听到了——沿着走道轻微的脚步声。她听到它停在自己的门外。一段长长的停顿之后,她看到门把手缓缓地转动起来。

她应该大叫起来吗?还没有到时候。

门被推开了——只是一条小缝,就被衣柜抵住了。这一定会让门外的那个人感到困惑。

又是一段停顿,然后有敲门声,非常轻柔短暂地敲在门上。

茱莉亚屏住呼吸。又是一段停顿,然后又传来一声敲门声——还是轻柔短暂的。

“我睡着了,”茱莉亚对自己说,“我没听到任何声音。”

是谁在半夜过来敲她的门?如果是有权力敲门的人,会弄出些动静,摇晃把手,搞出些声音。但是这个人是不敢发出声响的……

茱莉亚坐在那里很长时间。敲门声没有再出现,门把手也没有再动过。但是茱莉亚还是紧张而警醒地坐着。

她就这样坐了很久,自己也不知道在忍不住睡着之前挺过了多长时间。学校的铃声最后还是叫醒了她,她才发现自己在床边蜷曲着过了一夜。

2

早餐之后,女孩们回到楼上整理床铺,然后再下楼去大堂祷告,最后去往不同的教室。

正是在最后一个环节,那女孩们四散朝不同的方向走去时,茱莉亚走进了一间教室,又从另一边的门走出来,跟着一群匆匆忙忙绕过大楼的学生,窜进一丛杜鹃花后,接着又是好几次战术性的躲闪,最终到了围墙边那棵枝叶繁盛得几乎垂到地上的酸橙树边。茱莉亚轻松地爬上树——她一辈子都在爬树。完全隐藏进茂盛的枝叶之后,她坐下,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表。她相当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不在了。这儿已经乱套了,两名老师被杀,一半以上的学生被领回家。也就是说,所有的课程都需要重新安排,在午餐时间之前,没有人会发现茱莉亚·厄普约翰的缺席,而到那个时候——

茱莉亚再次看看自己的手表,轻松地从树上滑到墙头,跨过墙,稳稳地落到另一边。一百码之外就是一个公共汽车站,还有几分钟应该就会有一辆车到达。果然如此,茱莉亚招手示意,然后上了车,掏出一直藏在棉布上衣内侧的毡帽,盖在她略显蓬乱的头发上。她在火车站下了车,搭上了去伦敦的火车。

在她的房间,就在洗脸架上,她给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留下了一张字条:

亲爱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我没有被绑架或者是逃学出走,请不要担心。我会尽快回来。

你的非常忠实的 茱莉亚·厄普约翰

3

白屋大厦二百二十八号,赫尔克里·波洛那位无微不至的贴身男仆乔治打开门,略为惊讶地看到一名脸上有些脏的学龄女孩。

“请问,我可以见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吗?”

乔治花了比平常要多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做出反应。他发现来访者是一位不速之客。

“波洛先生不见没有预约的客人。”他说。

“我可能没有时间等待预约。我真的必须现在就见到他。事情非常紧急,有关几起谋杀,一桩劫案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情。”

“我会去问清楚,”乔治说,“看看波洛先生是否愿意见你。”

他让她在门厅等候,自己离开去询问自己的主人。

“先生,有位年轻的女士,非常迫切地想要见你。”

“当然了,”赫尔克里·波洛说,“但是事情的安排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

“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