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信封(第2/3页)

小岛读了一遍号码,陶展文拨动号码盘。

“‘鸥庄’的五号房间要两杯咖啡……不,不是警察,警察已经撤离……我?我是徐先生的朋友,是来善后的……那晚来送咖啡的人是你吗?不是?那女孩儿现在在吗?是吗?不好意思,能否叫她送来……嗯,拜托了……你就是小春吧?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那晚的事,毕竟徐先生是我的好朋友。绝对不是像警察那样审问你……是的,那拜托了……嗯?杯子?啊,用这里的,就像徐先生那样。”

随后,二人走进了卧室。

“徐先生就是倒在那张床上的,更准确地说是被人放倒的。据说凶器是铁丝,但到处都找不到。”曾以记者身份在现场了解详情的小岛向陶展文解释道。

“若是铁丝,随便扔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发现。”陶展文说道。

“警察好像在附近捡到了很多根铁丝,但却无法断定哪根才是凶器。”

“是吗,看来他们太拘囿于凶器了。”

“怎么样?”小岛说道,“名侦探的脑海中有没有浮现出什么灵感?”

“还没有。”陶展文在转椅上坐下来,手肘搭在办公桌上说道,“几乎毫无头绪。不过,正所谓‘夫昭昭生于冥冥’,我们不能放弃。”

过了不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陶展文大声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客厅走去。

一个可爱的圆脸女孩儿用托盘端着咖啡壶走了进来。

“你就是小春吧?”陶展文说道。

“是啊!”

“今年多大?”

“我?十七岁。”小春将咖啡壶放在圆桌边上,“杯子呢?”

“哦,我忘了。”

陶展文走进窗帘后的厨房,打开餐具柜,一眼便看到了咖啡杯。他取出两个杯子,在水龙头下冲净,随后回到了圆桌旁。

“那晚我们离开之前,来送咖啡的也是你吧?”

“是,我也记得呢!”

“小春,听说你后来九点左右又来过一次,是吗?”

“没错。我刚走出公寓,外面就响起了九点的报时声。”

“了不起。”陶展文称赞道,“竟连报时声都记得,真的很了不起。”

“因为声音很响啊!”小春天真无邪地答道。

“徐先生当时在里屋?”

“是的,他当时在下象棋。”小春流利地回答,“哎呀,我忘记倒咖啡了。”

“徐先生总是先把杯子摆在这张桌上吗?”陶展文一边观察小春倒咖啡的动作,一边问道。

小春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答道:“也不是,有时在我来之后才拿出杯子。”

“那晚呢?”

“一开始就摆在这里了。而且,徐先生一直在下象棋,一次都没出来过。”

“徐先生当时什么打扮?”

“什么打扮……”小春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我没太留意……但和平时一样,头缠绷带,身穿红色套衫……”

“和平时一样吗?”陶展文嘀咕道。

“是的,而且‘啪啪’地下着象棋。”

“听说你并未看见和徐先生下象棋的人,应该是被徐先生的身体挡住了吧……不过,徐先生下象棋时一般会趴在棋盘上,就像近视眼看书一样……你应该能看见那人所穿衣服的颜色吧?虽然你当然不会特别留意,但能否仔细想想?说不定能回忆起来。”

小春撅着嘴唇,貌似在努力回想,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行,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因为我确实没看见。”

“你那晚恰好也在今天这个位置倒咖啡吧?”

“是的,就正对着那扇门。”小春指着客厅和卧室之间的门说道。

“那门一直都是半开着的……”

“所以能看见的我都看见了。徐先生我不就看见了吗……至于一起下象棋的人……”她眉头紧蹙,沮丧地摇了摇头,“确实没看见。”

“是因为被老头子挡住才没看见吧?实在太可惜了。”

“并不是因为被徐先生挡住了。”

“那是为何?”

“我刚想起来,是因为被墙挡住了,就是右手边的那面墙。”

陶展文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说,没看见下象棋的人实在可惜。”陶展文的语气极为平淡,听起来毫无可惜之意。

“好,小春。”陶展文如同作总结一般,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端着咖啡壶走进这个房间,倒完咖啡后就离开了。你的确看见了徐先生,他和平时毫无两样,但客人被墙挡住,所以并未看见——对吧?”

小春表情认真地一一点头,但到了最后,她有些不服气地撅嘴说道:“我虽然没看见客人,但我看见客人的大衣放在这张桌子上。警察也问过我,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大衣是什么颜色,感觉好像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