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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姓菅原,是曾我孝道的同事。听恭子说,他和孝道关系最亲密。

加藤先请他说了说曾我孝道失踪前的情况。

“估计您也听他妻子说了,工作方面很顺利,下一周要有一笔大交易,看着挺忙的。和我们聊天时,看不出和平时有任何差异。根本无法想象他会离家出走,人间蒸发。”

他睁着细长的眼睛,看得出说的并非应酬话,而是发自内心地这样认为。

“菅原先生,那天您离开公司和曾我说过话吗?”

“说过。他罕见地收拾东西想早回去,我问他是不是有安排,他说约好和人见面。就这些。”

“当时大约几点?”

“这个,记不太清,应该过了六点,快到六点半的样子。他刚失踪时,他妻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我记得是这样回答的。”

加藤确实也听曾我恭子说过。

“菅原先头,您知道一个叫新海美冬的女子吗?”

菅原点点头。“听曾我的妻子说过,是她约好和曾我见面的,是以前我们公司新海的女儿。”

“关于那个新海,就是美冬的父亲,你们主要说些什么?”

“曾我总说以前深受新海部长关照。”菅原缩着下巴点了点头,一这样就成了双下巴,“所以,当得知新海部长在那场地震中去世的消息,曾我十分难过。好像是地震一年后,正好他去大阪总部出差,说是要顺便去神户看看。”

“地震一年后……就是去年。”

“嗯,应该是。啊,没错没错,还不到一年呀,感觉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听曾我的妻子说,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新海美冬的住所,但既然约好要见面,看来是通过某种途径找到了,连他妻子也不清楚具体过程。菅原先生,您听说过什么?”

“这些细节我也没听说过。”菅原绷起了脸,“只是多次听他说,想把新海部长以前的照片交给他女儿。”

“您见过那张照片吗?”

“没有,我没见过。曾我是个正人君子。觉得不该随便把恩人的照片拿给别人看。”

加藤点点头,听说曾我甚至不想让妻子看。恭子说她见过一次,那是一张极普通的家人合影。恭子对美冬印象不深,已记不清照片上的样子。

“菅原先生,您见过新海美冬的父亲吗?”

“没有,我一直在东京,新海部长在大阪总部。曾我说他就是在那时深受关照。”

“有没有人比较了解新海——我是指新海部长。我想问点事情。”

“在大阪待过的年龄差不多的人,估计都了解新海的情况。”菅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戒备,“您为什么要问新海部长的事情?我认为这和曾我的失踪没太大关系。”

加藤想,果然探过头了。他露出笑容。

“是这样,接下来我打算去见新海美冬,想提前了解一些背景。”

“哦……”菅原疑惑的表情并未消失,“如果只为这个,我觉得最好不要过多调查新海部长的事。”

“您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听曾我说的,并不清楚详情。”菅原从桌上向前探了探身,似乎不愿让周围人听见,“前几年我们公司出过问题,新海部长引咎辞职。”

“噢,问题?”

“听曾我说,新海部长并无责任,这个就先不说了。因为有这样的背景,估计大家都不愿在公开场合谈及新海部长。”

加藤笑道:“说公开场合未免太夸张了,只跟我说就行。”

菅原也笑了,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加藤先生是警察,告诉警察不就等于公开了不对吗?”

“哦,明白了。”

“因为是这种情况,对不起了。其他事情我都会尽力协助。”

“谢谢您。我来买单。”加藤伸手去拿账单。

“不用了,这部分税金,您还是充当寻找曾我的费用吧。”菅原说着抢过账单,向收银台走去。

菅原觉察到警察关心的并非曾我的失踪,而是公司的问题,所以有些不高兴。加藤偷偷耸了耸肩。

出了咖啡店,加藤坐上地铁,乘有乐町线到了银座一丁目,沿中央大道前行。不久,右侧出现了“桂花堂”的招牌,就是曾我孝道和新海美冬约好见面的那家店。

菅原说,曾我在傍晚六点半左右离开了位于麹町的公司。和新海美冬约的时间是七点,可以推断当天曾我和现在的自己走的同一条路线,然而曾我并没有出现在桂花堂。在这条简单的路线中,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被人绑架。

既然绑架不可能,那就是说曾我出于自己的意愿去了别处。难道另有什么事情?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就算突然被别人邀请、突发急事,也该给新海美冬打电话。

但如果是新海美冬给他打了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