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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直接这么说。她说无意间听到美冬打电话,像是在和人约会。”

“那个女店员姓什么?”

浜中叹了口气:“畑山。”

加藤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在上面指着。

“咦,记录中有,畑山彰子,提出受到跟踪狂骚扰的女店员之一。你是听她说的?”

“嗯。”

“光凭打电话,恐怕无法判断是恋人,也许是和女友约会。”

“我也曾这样想,但畑山断言美冬是在和男人打电话……那时,畑山似乎还没受到跟踪狂的骚扰,是随便聊天时对我说的。她说,女人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本色……”

“本色?”

“听说那时美冬打电话说的是方言,就是关西话。而且,那口气不像是对朋友,娇滴滴的。反正畑山是这样说的。”

“关西话……”加藤陷入深思,“听了这番话,你猜到是谁了吗?”

“我的确觉得奇怪。美冬在地震中失去了双亲,还说过长期离开关西,在那边已完全没有朋友。她照理不可能有用关西话交谈的朋友。”

“所以才猜测是男人。”

“反正是想确认这件事。查看她的信箱,是想看看有没有从关西寄来的信。”

一回想起当时的事,浜中就浑身火烧火燎一般。为什么会如此迷恋那个女人?如今还要坦白这种事情,他感到懊恼。

“警察先生,行了吧?尽管不知道你在调查什么,现在我与华屋以及美冬都没有关系。你就饶了我吧。”

加藤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问道:“你查看的只是信件?有没有打探过其他的事?”

“其他什么也没……”

“真的?”加藤乜斜着眼睛看他,“我无法相信,擅自偷看别人信件的人,只于那些就会罢手。”

见浜中默不作声,加藤又点了一根烟。“想必也查看了垃圾袋,还跟踪过她。”

“警察先生,我要生气了。”浜中怒气冲冲地盯着对方,“这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现在又——”

“已经结束了,事到如今,并不想把你怎么样,所以你实话实说就行。”加藤低沉的声音甚至能响彻到胃里,“刚才也说了,估计你也想保住现在的生活。如果再被从这里轰出去,你就真无处可去了。”

“……她,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地调查?”

加藤叼着烟咧嘴笑了笑:“你没必要知道。”

“可——”

浜中刚要开口,加藤从上衣内袋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在柜台上。像是折叠起来的宣传册,印着宝石和贵金属的照片,华屋的标志立刻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听说华屋要脱胎换骨了,你知道吗,华屋和一家叫BLUE SNOW的公司开展业务合作,开始销售和以往概念完全不同的贵金属。”

不论是这家公司的名字,还是华屋推出了新产品,浜中一概不知。他一直极力避免接触与华屋相关的信息。

“从你的表情看,应该不知道。”

“我不关心。”

“哦。但如果得知BLUE SNOW的社长是美冬,你会作何反应?会不会多少有些兴趣?”

浜中望着加藤胡子拉碴的脸。“不可能……”

“这世道,总爱发生不可能的事。顺便再让你惊讶一回,新海美冬现在还是华屋的社长夫人,因此,她现在的名字叫秋村美冬。”

“什么?”浜中瞪圆了眼睛,“和秋村社长结婚……她?”

“具体经过我也不知道。不知是新海美冬在华屋工作期间曾见过秋村,还是因业务关系与他相遇,总之,新海美冬在公私两方面都成功掌控了华屋。”

浜中低声念叨:“难以置信!”

“的确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女人。就在三年前,她还和你有纠葛,现在已发展到这种程度。你呢,在这家小店里,整日向那些钱包瘪瘪的年轻情侣推销低档首饰。你不觉得不值吗?”

这些令人感到屈辱的话让浜中很生气,但他已无力反驳。既有在楼梯上一脚踏空的人,也有登上幸运电梯的人。他明白这个道理,但仍感觉自己真是背运。

“所以,浜中先生,”加藤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多细小的事情都可以,你在多方面调查新海美冬时,有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同男人无关的也可以。”

“我什么都没发现。”

“别这样说。”

“真的。除了男人方面,我确实想更深入地了解她,因为我真心喜欢她。”

加藤似乎十分理解他的心情,用力点了好几次头,当然,也包含了浓厚的揶揄意味。

“我曾利用休息日去过她的故乡。当时刚发生地震,重建工程还没系统开展。我四处转悠了整整一天,想找到一两个认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