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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就是你自己?是不是以前你就被真正的新海美冬这样仰慕过?而且,那个时候你见过曾我。所以到了今天,如果他再出现在作为新海美冬而活着的你面前,无疑是一种障碍,不对吗?”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披上大衣径直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

“到时间了。”她走出了房间。

加藤紧随其后。美冬来到电梯前,他站在她身旁。

“因为你,已经有好几个人陷入不幸,浜中、曾我、水原,也许还有其他人。”

“太过分了,这是诬陷!”美冬注视着电梯门,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是否你也因为我而变得不幸呢?”

电梯门开了,她走进去,加藤紧跟上去。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究竟走过怎样的道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意思?”

“我觉得非同寻常,你简直像被什么东西支配着。”

“我?被什么?”

“我正想知道这个。你刚出生的时候应该不是这个样子,也许某些事情把你变成了这样。是心灵创伤吗?”

“心灵创伤?”美冬笑了,“很多人往往遇到一点小事就爱套用这种说法。难道是我小时候受过伤害,而且那种创伤一直在支配着我?饶了我吧,我可没有这类无聊的故事。”

“难道你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算有,我也不会被束缚。我只是在不断学习生存方式。”

电梯到了一层。美冬走了出去,回头看了看加藤。“不要紧跟在后面,我丈夫会觉得奇怪。”

“让我保护你吧。知道有人要袭击你,不能置之不理。”

“若果真如此,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就算是除夕夜,也不可能所有警察都忙得没有时间。说到底,连你也知道自己的话不着边际。至少你知道别人听了会不屑一顾,会认为这完全是你的妄想。”美冬向他走近一步,微笑着加了一句:“我告诉你,的确是妄想。”她扭身走开。

“水原就在附近,肯定会袭击你。”

美冬只是将头扭向他:“绝对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姓水原的人。”

“等一下!”

美冬充耳不闻,径直前行。若强行将她拦住,势必会受到周围人的阻拦,可能还会使自己无法自由行动。

加藤远远地望着美冬的身影。她和丈夫一起从正门走了出去,看来要坐车。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加藤也奔向出口,穿过玻璃门,疾步向出租车走去。他告诉司机去日出栈桥。

“就在前面,走着也——”司机不满地说。

“少啰唆,快开!”他拿出证件。

出租车急速开动了。加藤感到了身上的压力,同时反复回味着刚才美冬说的话。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无情抛弃了一个为了自己不惜杀人的男人,简直像扔掉用完的口红一样,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就连听到自己将被袭击的消息,也丝毫不乱。

她看上去确实没有受心灵创伤的支配。应该如何生存下去,她心中有坚定的信念。那就像深埋在地底的岩石一样坚固,绝对不会动摇。

水原雅也呢?加藤想到了这个尚未谋面的人。

水原才是最大受害者,浜中等人简直无法和他相比。他被自称为新海美冬的女人的魔性控制、操纵,牺牲了自己的人生。

现在一切即将拉下帷幕。

从酒店到日出栈桥是一条直线。很快,左侧就看到了东京港管理办公室的砖瓦色大楼。刚才那栋楼,出租车就停下了。加藤给了司机一千日元,下了车。

日出码头营业所的停车场里停着几十辆轿车,估计都是参加今晚宴会的客人开来的,还停放着庄旅游大巴,但那边静悄悄的,看不到人影。

停车场前并排矗立着两栋低平的建筑,一个是坐船的码头,一个是专为使用游艇餐厅的客人准备的。加藤毫不犹豫地向后者走去。

这里的入口装饰得特别华丽。加藤混在衣着华丽、鱼贯而入的客人中进了自动门。

建筑内部富丽常皇,简直就像Party的会场,估计有近百人围成一圈圈地谈笑风生,有人手拿饮料。

加藤飞快地环顾四周,想找到美冬,但不见她的身影,也没看见秋村隆治。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也许正在某处休息。

紧接着,加藤开始挨个观察客人。他没见过水原,但他相信只要水原在,自己肯定能认出。打算要杀人的人肯定会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但他环顾一圈后,并没有发现像水原的人。他来到角落,想观望一下整个会场。他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

“让各位久等了。”不知从哪儿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加藤循声望去,发现连接甲板的出入口前站着个身穿米黄色制服的男子。出入口前挂着一个写着“A HAPPY NEW YEAR 2000”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