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第二重 校园弃婴(第3/13页)

纸终究无法包火。

收看地点,从食堂转到了学生寝室。据媒体称,是一名热心观众打来电话,揭露商学院当年对一名女生的过激处罚。

舆论力量强大无比。一时间,不少法律人士也站出来,愿为五年前的那位女生作法律援助。但苦于相隔时间过久,找不到她。

一开始,校方的态度依旧强硬。加剧它名声变恶的,是另一件骇人听闻之事的发生——学院的女宿舍厕所内,惊现一具婴儿尸体!

发现婴尸的是卢姐,由于当时过于恐慌,她辨不出婴儿的性别,只记得那应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因为它还连着脐带,身上糊着粘湿的血水。

警方界入调查,这类案子在国内其实并不罕见。一些妇女错过了最佳人流期,便选择将婴儿生下后,即刻遗弃。死在学院的婴儿四肢不全,像有人为便于将它塞入下水道,故意弄残。

寝室内,卢姐已不见踪影,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决定暂时住去上海的亲戚家。临走前,她坐在桌旁,在一张纸上疯狂地涂写着,眼神格外空洞。写了满满一张,又揉皱了扔进纸篓。

好奇心驱使,卢姐走后,我拾起了那张纸,抚平后一看,上面重复写了一句话:还是那个地方!

卢姐的字迹很深很粗,数千句“还是那个地方”互相挤压,冲击着我的视觉。

好奇的口子被撕大了,卢姐反复写的那个地方,究竟指哪里?我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这两天的怪事,变声留言、学院曝光、婴尸惊现,这些与“那个地方”又有什么关联?

当天夜里,我蓦然发现,寝室里除我以外,别无他人。卢姐住去了亲戚家。陈晨的母亲住院,她这一周都需陪夜。而盛靓洁原就很少在寝室过夜,每到傍晚,总有漂亮的跑车在楼下接她。

托一位报社朋友帮忙,我接了个采访任务,主要关注社会上未婚先孕的女性。我把联系方式,公布网上,招集符合条件者接受采访。

开启电脑,我登入BBS,帖子挂了一个礼拜,依旧冷冷清清。我开始怀疑这一做法的愚蠢性。未婚先孕对传统思想的女性而言,本就难以启齿,又怎会主动找记者,接受采访?

我开启MSN,在昵称上发着牢骚,半嗔道:没结婚有孩子者,笔者重赏!

噔!一声巨大的登录音突然响起,着实让我打了一个冷战。系统显示,我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署名为小青。

——我愿意接受采访,你敢写吗?

信内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字,语气则显得十分傲慢。无论如何,这都是第一个愿意接受采访的对像,我压下想要与她抬扛的情绪,公式化地回复道:

您好!我是《申报》的记者陶子。很荣幸能采访您,您可将您的情况口述于我,我将对之进行整理、撰写。截稿前将原文发还给您,在您同意前,绝不会发表稿件。因这次采访是以专题形式进展,故我会长期采访您,能否以语音聊天进行?

邮件发送出几秒钟后,小青加上了我的MSN。

她上线时,系统发出的巨大提示音,同样吓了我一跳。小青的头像很别致,是一张乡村小路的黑白图片。

唯一有些怪异的是那条小路上,像是喷洒着一摊液体。由于只有黑白两色,分不清液体的真实色彩。看到图的人,很容易将之想像成血迹。我认识的几个美术系的学生,就很喜欢在画中刻意加些血腥。

小青没有打字,直接发送了音频邀请。接通后,我礼貌地说:“喂!小青,你好。”

她像是不在意我的问候,直接进入主题:“我没结过婚,但已经有了孩子,符合你的要求。”

或许是网络问题,耳机中,小青的声音显得十分遥远,我须集中全部精神才能听清她说的话,并迅速输入WORD,尽管我已把音量调到最大。

“您慢慢说,可以告诉我孩子的父亲,对此是什么态度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小青回答,声音有些颤,像是在寒风中说话。

她的声音听来不过二十出头,和我差不多大。仅仅两句,我已大致猜出个所以然,这是个典型的少女妈妈。许是年龄相仿,让我对她起了恻隐之心,我忘了提纲中的采访进程,直接关心起她的现状,问:“那您家人知道吗?您怎么打算?”

对面没有回话,只听见轻弱的呼吸声。我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小青,你还在吗?”

此刻,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耳机内的呼吸声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则变成一滴滴渐渐变响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记忆之门猛地被扯开,听到的滴水声重叠着留言里的,一起卷入我的耳中。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有一刹,只感觉水滴就落在我的眼前,像要将我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