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狼牙衔月(1)(第2/4页)

风隐隐约约从远处吹来一首委婉空灵的牧歌,回荡在夜的湖面上,也回荡在汗尔加拉的脑海里。

这曲调像是短笛,悠扬绵长而且轻灵无比,而且熟悉。

汗尔加拉回想起来,这是图克苏里经常吹奏的一首哈萨克民族乐曲,这首曲子很多锡伯人都喜欢。

哈萨克是中亚的一个混合民族,包括辛梅里安人、斯基泰人、乌孙、库曼人等,这些种族历经数代发展成为今天的哈萨克民族,厚重的民族特色文化奠定了哈萨克乐曲的特殊风格魅力。

聪明的锡伯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对哈萨克乐曲情有独钟,不断进行学习并且改编。可以说在音乐方面,锡伯族是最懂哈萨克人的知己。

汗尔加拉闭上眼,静静地站在夜的湖边,任凭夹杂着微浪声的乐曲飘进自己的耳朵。

“有音乐的地方,一定就有人!”汗尔加拉忽然想到这点,马上弯腰捡起鲜卑郭洛弓,又去越野车上拿了自己的行李,一路循着曲调向北一路跌得撞撞地走下去。

2007年5月23日晴克鲁伦河畔

邵人建带着几个人爬上老萨满家二楼的阳台。

“你们看……”邵人建指了指分流成六叉的克鲁伦河支流,又指了指分叉中心处鼓起的一个小岛,“在这里看,克鲁伦的支流,像不像开花的六兽铜匣?”

“呀!”林咏裳轻轻地拍拍手,“还真像耶!”

邵人建得意地笑了笑,又指着分成六叉的河水,“你们从这里看,河里有什么?”

“有水!”王涵故意往前探脑袋,实际上是用脸去蹭林咏裳的头发。

“什么嘛!河里当然有水啦!”苏沫颜皱着鼻子表示鄙视。

风向东瞪大眼,一拍貉子的后背,“天哪!是星星!”

果不其然,从这个阁楼向克鲁伦河六叉支流望去,刚好每一条支流里,都映着天上的一颗星。

“我记得绿宝石的盒子打开以后,除了蝌蚪文,每个内面的正中,都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圆形宝石片……”

“对啊!”林咏裳右手抹了一下额头,“难道克鲁伦河的六叉,倒映着星星,暗喻的就是六兽铜匣?”

“很有可能,你们再来看这边。”邵人建领着他们奔了北面的天台。

在这里,远远地望着这个小镇,正对着这间老宅,有两个高大的六角塔楼并排耸立,居然也是六角形状。

尤其是围绕着左边的塔楼四周,有三个废弃的圆形建筑,每个上面还有个烟囱。

邵人建指着那三个圆形建筑,“你们看,这是当初乔巴山一代蒙古人的铁匠铺,它们围绕的塔楼,这对应的应该是红宝石的六兽铜匣。铁匠铺动火,所以盒子内面上就会有红宝石镶嵌。”

“不对啊!红宝石铜盒内面上可是六颗红宝石。”王涵不错过一切纠正别人的机会。

向东早就从屋里的桌子上顺手抄起了一张20世纪60年代的地图,这时候他展开来,指着小镇地图上两个塔楼四周:“本来是六个铁匠炉,大抵是由于盖了集贸市场,拆掉了三个。”

“你这是臭盖吧?这地图有准儿?”王涵撇着嘴不相信。

“难道地图比你会说谎?”风向东话语里带着一丝讽刺。

郝小梵木木地看着那地图,忽然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啊!”

“什么情况?”王涵注意到了表妹的神情。

“克鲁伦河支流,和塔楼……这是不是三个盒子的放置方位?”郝小梵偶尔会聪明一下。

邵人建一拍手,“对啊!原来大萨满的宅邸,就是参透这个顺序方位的关键所在啊。”

“这么多年,原来老萨满是为了看守这个啊……”貉子从楼下拿了一本日记来交给邵人建,“我想老萨满的死因,就是源于中心市场的建设,他奋力地抗拒当地拆除那另外三座炼铁熔炉,为的就是给后人留下这个线索。”

邵人建点点头,“现在很多老的东西,都不应该被现代化替代……因为它们本就有存在的权利。”

“不对!”风向东转了转眼珠,“邵教授,如果您是杀了老萨满的凶手,会把他弃尸在中蒙边境吗?”

邵人建皱了眉,“我当然不会那么脑残。”

“如果他们想把老萨满运回国呢?”苏沫颜插了一句。

“你说谁们?”貉子一把揪住苏沫颜。

“啊呀,就是该市场的黑商呗。”苏沫颜甩开他的手,“开发商如果是国内的黑商,很有可能不愿意在这边犯事儿,又因为带着死人过不了边境,就扔那儿了呗。”

“的确。”林咏裳咬着手指。

“行啦,那些个不重要,现在有了六兽铜匣的顺序位置,咱先说鬼火玲珑怎么用吧。”王涵早就想见识一下貉子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那块神秘的玉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