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会得到你需要的东西(3)(第2/3页)


  “该死的,她又没杀那家伙——我们没杀他,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我同意,至于你们究竟有没有杀他,是不是该对他的死负责,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还有别的要紧事。”
  “比如‘和几个老伙计叙叙旧’,或者是别的什么鬼玩意儿?”
  “你说得对,他们欠我的情。”
  “我还是搞不明白你——”
  “你不需要明白。”
  “你已经死了!”困惑不已的弗拉纳根打断了他,一连串话脱口而出,“来自杂牌军的三角洲一号就是伯恩,伯恩已经死了,是兰利证明给我们看的!可你没死——”
  “我被抓走了,军士!你知道这个就行了——还有,我现在是一个人单干。我可以找到几个欠我情的人,但我行动时绝对是单独的。我需要了解情况,马上就要!”
  弗拉纳根迷惑地摇摇头,“那么……这我也许可以帮你,”他的话说得很快,是试探的口吻,“而且我帮你最合适不过。有人交给我一项特殊任务,所以我必须打探情况,一些像我这样的人通常不可能知道的情况。”
  “军士,听起来这好像是骗子的开场白啊。你的特殊任务是什么?”
  “当保姆。两年前,诺曼开始精神崩溃。我得管着他;要是我管不住,就可以打他们给我的一个电话号码,在纽约。”
  “这个号码,就是你所能给我的一部分帮助。”
  “对,还有几个车牌号。是我记下来的,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伯恩接着说道,“万一有人认为不再需要你这个保姆来服务。”
  “差不多吧。那帮混球从来都不喜欢我们——诺曼没看出来,但我可知道。”
  “我们?你、瑞切尔和诺曼?”
  “我们这些穿军装的。那帮穿便服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好像我们是一堆必不可少的垃圾。必不可少,这可没错。他们需要诺曼。那帮人看他的眼神里透着蔑视,可他们需要他。”
  小当兵的跟不上形势。阿尔伯特·安布鲁斯特,联邦贸易委员会的主席。梅杜莎——继承它的一帮平民。
  “你刚才说你记下了车牌号码,我估计这意味着你没参加常在这里召开的会议。也就是说,你不和客人们混在一起;你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分子。”
  “你疯了吗?”瑞切尔·斯韦恩尖声叫道,这是她回答伯恩问题时独有的简练方式,“每次他们要召开正经的会议,而不是那种醉醺醺的餐会,诺曼就会让我待在楼上;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到埃迪这儿来看电视,埃迪不能离开小木屋,我们俩配不上他那些上档次的混蛋朋友!许多年来一直是这样……我说过的,他老把我们俩往一块儿凑。”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至少我觉得是这样。可你却抄下了车牌号码,军士。你怎么抄的?开会时你好像得在营房里关禁闭吧?”
  “我没去抄,是我的守卫抄的。我就跟他们说这是个秘密的安全措施。谁也不会反对。”
  “明白了。你刚才说斯韦恩几年前开始精神崩溃。是怎么回事?怎么个崩溃法?”
  “就像今晚这样。一碰到什么不正常的事,他就僵住了;他不愿去作决定。只要有一丁点儿蛇发女的迹象,他都想把脑袋扎进沙里,直到事情过去。”
  “那今晚是怎么了?我看见你们俩在吵……我觉得军士好像是给将军下了命令,叫他开步走。”
  “你说的一点不错。诺曼大发惊慌——是因为你,一个被他们叫做眼镜蛇的人,扯出了二十年前有关西贡的重大事件。他希望你来的时候我能陪着他,我跟他说没戏。我说我不是个疯子;我要是陪着他,那可就是疯了。”
  “为什么?一位副官陪同自己的上级军官,这怎么会是发疯呢?”
  “金星银杠们在情况室里商量策略的时候不会让士官进屋,这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上;那么干不合规矩。”
  “也就是说,你所能了解的情况是有限度的。”
  “没错。”
  “但是,二十年前你是西贡的一分子,蛇发女的一分子——见鬼,军士,你以前是梅杜莎的成员,现在也是。”
  “三角洲,我干的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负责清理善后之类的工作,他们对我也挺照顾,可我只不过是一个穿军装的清洁工。等到该上缴这身军装的时候,我会找个远远的好地方安安静静地退休,把嘴闭紧,否则就得躺在运尸袋里离开。这再清楚不过了。我是个可以被牺牲的人。”
  伯恩仔细观察着军士长说话时的样子,他注意到弗拉纳根时不时会向将军的妻子瞟一眼,仿佛是在指望她鼓掌赞同,或是用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这个大胖子副官要么是在说实话,要么就是个非常令人信服的演员。“然后我想到,”伯恩最后说,“你趁这个时候提前退休完全合情合理。军士,这一点我可以办到。你闭上嘴,静悄悄地消失,还可以带上你搞清扫所得的全部报酬。一位将军的忠诚副官,已在军队服役三十多年;他的上级兼朋友悲剧性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他选择退休。谁也不会质疑你……这就是我开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