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4/9页)

程科长这句话虽然扣在点子上,但是花锦芳还那么坦然自信,她笑说:“大丈夫说话要光明磊落,你既然知道钻戒存在何处,那就真截了当地说出来吧,何必吞吞吐吐!”

“那好吧,你一定要我说,我就告诉你,这个钻戒存在照相机里面,寄在柳次长的夫人那里,对吗?”

这震撼性的点破,把花锦芳震得跳起来,她脸色突变,冲着程科长啐一声:“冤家路窄!”声激力竭。她双手按在胸前,双眉紧锁,痛楚万状。由于刺激过度,急病攻心。

程科长担心她休克过去,立即站起来,说:“花小姐,有话好说,不必如此!”

花锦芳踉跄倒退,将退到沙发床沿,实在支持不住了,眼看她就要倒下去了,程科长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个箭步,伸长右臂,把她拦腰扶住。

花锦芳人事不省,晕厥过去,全身瘫软,仰倒床上。这时揽住花锦芳腰背的程科长下身失重。也随着花锦芳一同倒到床上。他的身体伏在她的身上,他的双手被花镜芳的腰背压住,抽不出来。他怕对方病情恶变,有点慌了,用嘴唇碰着她的脸颊、原想探测她的体温。双方肌肤相融,她那艳如桃花的脸额,娇嫩、暖香、滑腻,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他无意中占尽了“江南第一春”,因此他燃起了奇特的情欲,意马心猿,春心荡漾,有点难以克制了。

想不到花锦芳半眯媚眼,漾出娇慵的笑容,叹道:“好!你呀,想乘人之危!”话音刚落,程科长的脖颈早已被花锦芳的玉臂环住,紧搂不放。她那柔荑的纤手,在他背部激动地揉搓。高耸的富有弹性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部,不断强烈起伏。她呼吸紧促,吐气如兰,一缕缕气息令程科长陶醉。她那两片燃烧着的、要求热吻的樱唇,向他嘴上靠拢。钢铁敌不住磁铁的强吸力,双方的嘴辰终于凑在一起,他俩闭着眼睛,享受着人世间最销魂的一吻。

此时程科长徘徊在投降、进攻、失败、胜利之中,如此扑朔迷离,难分难解。而花锦芳呢?她在绝望之下,伪装晕倒,迫使对方上钩,达到勾引的目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莫测高深。

剧情演变的成功,不得不归功于马太太真传的最后独步“销魂绝技”。花锦芳施展她的看家本领,已经收到了特殊的功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尽情的长吻,饱尝了人间的艳福。

正当此时,无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惊破了他们甜蜜的好梦。

“幽会敲门”,煞尽风光。

程科长带着依恋难舍的心情,不得不站起来,勉强走到写字桌旁,无精打采地拿起听筒。

花锦芳也趁机起床,无意间在丝绒的沙发床上,捡到一个小纸卷,她摊开一看,纸上现出隽秀的字迹,写着两句唐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联想到刚才的情景,那是他攀折的前奏吗?她用舌尖舐着香唇,深感到师父的本领毕竟在程某之上。想不到一个不可一世的敌人,竟然俯首就范。他上刻说:“要想把我当作一根‘撑竿’,这是办不到的事。”态度骄傲而自信,着来只不过是根银样错枪头。

她的脸上绽出胜利的微笑。她捡到这张“锦囊妙计”,好像战胜者在打扫战场时,缴获到敌军参谋部的作战计划一样高兴。

她旋踵又去注视程科长的动态,感到他的表情十分紧张,手握听筒,有点颤动。只见他皱紧眉头说:“什么?他们要见我?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对他们说,我正在进行侦讯工作,没有时间会客……要么叫他们下午三点到局里找我。”说完他把听筒狠狠地按下去,呆在机旁,满腹心事。

花锦芳走近他的身旁,亲切地问:“怎么,你不舒服?”

“没有!”

“程科长,你不必难过,一切情况我都明白了。是不是上海警局的剑牌跟踪上来向你要人,因此打乱你步伐,使你左右为难?”

在这对她极端不利的时刻。她却反过来安慰他,而且其神情出人意料之外地沉着和镇定,程科长不胜感动!他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含笑说:“道理很简单,上海已经有大批的警探到达南京,这批人的本事,只能在公共场所到处乱窜。刚才我上楼的时候就碰到一个,虽然他不认得我,也许他会认得你,经过调查、旁证,终于被他们推断出来。所以便想向你分得一点残羹剩饭。你说我的推测如何?”

程科长听了,不得不暗中佩服她的智慧,愈加觉得她漂亮可爱,对她也愈加怜惜。他禁不住长叹一声,以忏悔的口吻对她说:“锦芳,我对不起你!这场悲剧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像钱雨泉那样大的资本家,一只钻戒的损失,对他来讲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而且此案发生在上海,跟我南京风马牛不相及。我不破此案,丝毫没有责任;破了此案,也没有什么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