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南洋怨杯》第25章 老严的过去(第2/2页)

每一次吃饭,老严都不在场,木清香起初也没怀疑,后来才想到老严可能在房间里一个人吃最好的,那些好茶也肯定都在他房间里。因此,老严必须天天锁门,甚至住在三位堂兄妹旁边,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顺便看看哪位更适合做杀手保镖。

老严很佩服木清香的观察入微,承认那些推断都准确无误,黄德军也是他唯一的儿子。那时,老严与一个华裔女人相恋,并生下了黄德军。可惜那女人难产死了,所以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俩。老严虽然暗地里有很多钱,但吃过苦的他却一点儿都不溺爱儿子,他的经历告诉他,必须让儿子也磨练一番。

老严很少与黄德军见面,最长一次五年都没相见,不过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儿子。黄德军10岁以前,被老严放在马尼拉的墓群中,也就是他以前住的活死人之地。在那里,黄德军为了活下来,不仅练就了扮猪吃老虎的演技,还学会了防身的本领。10岁以后,黄德军又去英国学习茶道,直到半年前,黄德军才回到黄厝。

“妈啊,看不出这一家人都这么变态。”我暗暗惊讶地望着他们,但黄德军偷偷告诉我的“坏人”又会是谁,难道就是老严,或者偷了针盒的小堂妹?

我越听越糊涂,便问:“不对啊,老严你又不姓黄,怎么和黄德军有血缘关系,难道他和母亲一个姓?”

老严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谁跟你说我姓严?你们都叫我老严,谁又问过我真实的名字?我的真名就叫黄严!”

我深一口气,老严说得没错,谁都没想过老严到底叫什么,全以为他就姓严。这也不能怪大家,谁会去问下人的全名是什么,长辈这么叫了,我们当然跟着叫了。难怪在黄厝时,老严经常和黄德军一起出现,可我从没往深处想。

老严看交代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太没面子了,于是反问木清香:“你既然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两只死鸡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想要勒索我,是不是,到底要多少钱,你开个数。”

木清香这种脱俗之人,怎么会计较金钱,老严的这句话对她来说就跟一阵风似的,吹过就过了。我虽然没有木清香那么聪明,但我已经知道是谁杀了那两只鸡,也知道主厅外的地上为什么有划痕了。老严看木清香不说话,不由得很纳闷,还以为木清香在计算开多少价钱比较合适。

我见没人承认,于是就说:“那事与木清香无关,鸡被杀了,全是小堂妹干的好事。”

小堂妹怔怔地望着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其实这事从我发现瓦片少了几片时就确定是小堂妹做的了。当然,现在小堂妹已经把针盒拿出来了,这就等于招认那晚在二楼杀鸡的人就是她,自然而然就知道第一次杀鸡的人也是她。

在此之前,当我发现主厅屋檐的瓦片少了,那时就怀疑小堂妹暗中做了可恨的勾当。第一次发现死鸡,的确是小堂妹先发现,然后大喊着引起我们注意的。那时,要杀死一只鸡,然后丢在主厅前,小堂妹很难在几分钟内做到,何况从表面看,她也没有任何动机,但如果那只鸡在晚上就被杀鸡,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堂妹在半夜把鸡杀死以后,扔到了屋顶,没想到死鸡又在白天时滑落,掉在了主厅前面。之所以丢到主厅的屋顶上,那是因为小堂妹是在二楼杀的鸡,她本来想丢到黄厝外,后来走出主厅时就直接甩到了屋顶。后来小堂妹要去找大伯父,她看到了刚好滑落的死鸡,为了不让人认为她是贼喊捉贼,于是就用一起掉下来的瓦片把死鸡划得七零八落,因此石砖地板也留下了划痕。

这样一来,大家就以为小堂妹没有时间杀鸡,并把可怜的小鸡分尸了。但其实那只鸡早就死了,无论小堂妹怎么肢解,死去的小鸡也叫不出声音了。

小堂妹想否认,但我马上说:“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能办到,因为那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死鸡就是在那时出现的,而那时就只有你一个人在主厅外。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黄厝的外墙下找一找,肯定能找到小堂妹扔出去的瓦片,或者爬到屋顶,那些黑色的瓦片肯定有不少也沾了鸡血。”

“没错,是我做的,但那又怎么样,杀一只鸡也犯法吗?”小堂妹不情愿地答道。

我只能确定杀鸡的人是小堂妹做的,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天生喜欢虐待家禽。杀了鸡以后,即使被人发现也不要紧,为什么还要把小鸡的尸体给肢解了呢?还有,掉在小鸡尸体上的那枚银币又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