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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如果田仓当晚不回来,会给旅馆增添麻烦,我也会很没面子,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

问:你预感到他不会回来吗?

答:我想如果是他的相好来了,住在别的旅馆,那他估计就不会回来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也经常夜不归宿。

问:田仓义三晚上睡眠不好吗?

答:不能很快地入睡。

问: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吗?

答:有。

问:服用多大的剂量?

答:一直吃八片。

问:田仓义三的胃中有服用过安眠药的反应,但你却说没看到他吃药。这是怎么回事?

答:就是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吃药的意思。我有一两次去洗手间什么的离开过他的身边,说不定就是在那会儿吃的。要吃的话,我想他一定是吃了八片。

问:你认为田仓是为了要睡觉才吃的安眠药吗?

答:是的。

问:可是,后来他又出去了,这难道不自相矛盾了吗?

答:他这个人本身就是很矛盾的。做事情一直颠三倒四。

问:田仓义三以前来过箱根吗?

答:经常来的。

问:你认为他知道坠崖处的那条小路吗?

答:多半是知道吧。他对箱根很熟悉。

问:田仓没留下遗书吗?

答:没有。

问:田仓遇害,你认为不是事故而是自杀的理由是什么?

答:前面我也说过了,田仓以前经常说,他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好。有时也会突然发神经,所以我想他这次会不会也是突然发作想寻死了才自杀的呢?他跳崖处的道路我也看到了,有两米多宽,虽说在夜里,可白色的路还是看得清楚的,不可能是失足掉下悬崖,我认为田仓是突然发作后跳崖自杀的。

龙夫看完后,典子又接着看了一遍。典子在看的时候,龙夫故意默不作声地抽着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谢谢!”

典子将有参考价值的部分记在本子上后,把笔录还给了警部补。

“田仓义三吃了八片安眠药的事,并非他妻子的目击证言,而是她的推断,对吧?”龙夫这时才向警部补提问。

“是的。”警部补合上文件夹,回答道,“不过,既然说是田仓习惯性地吃八片,他胃部的检测反应也不是过分明显,因此,应该可以相信他妻子的说法。”

“还有一点,笔录中也提到了,田仓是吃了安眠药后再外出的,这一点有些令人费解。”

“是啊。要说反常确实有点。不过,他妻子的说法也不是不能接受。根据我们的经验,有一些看起来不像是自杀的情形,其实确实是自杀,这种事例也很多,大多是突发性的,也就是精神状态产生了突变才导致的自杀。”警部补又把目光转向了典子,继续说道,“况且,听他妻子说,田仓的性格十分古怪,因此觉得有这种可能。”

从警部补的态度来看,似乎对已经拍了板的案子不愿意多谈了。

“你们是不是要写有关田仓自杀的报道啊?”警部补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由于工作上的关系,我们和这个田仓有过接触,所以想多了解一些。谢了。”

龙夫低头鞠了一躬。这位警部补真通情达理,应该向他表示感谢。

典子和龙夫并排坐在开往箱根的巴士上。或许因为不是周末,车上的乘客并不多。巴士沿着被太阳晒得闪亮亮的白色水泥路往山上开去。

“给我们看的笔录还真有帮助啊。许多事情都弄明白了。”典子说道。她小心提防着龙夫,不让自己碰到他那汗涔涔的胳臂。

“田仓良子说的话中,你觉得最有参考价值的是什么?”龙夫微笑着问道。他那邋遢胡子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典子心想:快点把汗擦掉不好吗?

随后,她回答道:“田仓的性格呗。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啊。好像他也很苦闷。”

“关于自己的工作是吧?”龙夫点了点头,“我在看笔录时,对此也颇感意外。原来田仓也同样有着一般人的苦恼啊。这个可以理解。田仓所谓的工作,不就是刺探一些有爆料价值的名人的隐私,然后卖给杂志社出版嘛,特别是那些知名度较高的人物的隐私。说不好听一点,他就是个下三滥的包打听罢了。有时难免因此而产生出厌恶自己的情绪。”

典子也觉得有些意外,外表如此放荡不羁的田仓,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啊。

“那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积极意义和建设性的缘故吧。再也没有比这样的人生更加空虚乏味的了。”

这时扩音器中传来了导游小姐的声音。她正指着左边的石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