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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神代先生住在伏见,吉田先生住在奈良,上田先生住在桑名,赤星先生住在大津。”

“他们都还好吧?”新田嘉一郎十分怀念地问道。

“是的。他们虽然职业上各不相同,但都很有成就啊。在拜访他们的时候,我打听到了畑中善一先生的名字。”

“哦,他是个很出色的家伙,是我们之中最有文学才能的。可惜啊,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了……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啊。”大楼社长十分感慨地说道,“我们受了宍户先生的影响,成立了一个文学小组,成员中有学文学的,也有学法律的。我们还出了油印版的同好杂志哩。别看我如今是个生意人,以前也曾游戏笔墨写过一些无聊的东西呢。白井良介也写过。要说当时的那些狐群狗党嘛,哦,对了,大概是在一年前吧,我在东京车站突然撞上了田仓义三,他还说起白井良介的事呢。”

新田说得轻描淡写,可龙夫和典子就像浑身有电流通过一般不由打了个冷战。

“田仓?他也是那个文学小组的?”龙夫急切地问道。可新田却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他不是宍户宽尔的弟子,但也是有志于文学的,并且野心还不小呢。我记得他主动向我们的文学小组靠拢过。跟他最熟的,应该就是畑中善一了吧。对了,好像他也最赏识畑中的才能,经常到畑中的住所去玩。”

新田似乎并不知道田仓义三已经死了。

“后来我们各奔东西,职业不同,也不通信。估计,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现在的职业和住所了吧。”

“是这样啊。”龙夫点了点头,“他们都不知道您的住所,我也没法找到您,所以我就只好回东京来了嘛。也正因为这样,听到这位椎原小姐说在小松先生那里见到了您,我大吃一惊。我还一直以为您在关西呢,真是具有讽刺意味啊。”

“我是在十年之前搬到这里来住的。”新田说着,脸上又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可是,您为什么要找我呢?”

“因为都说当年您跟畑中善一先生关系最好。据说畑中善一先生是最有前途的,却英年早逝了。于是,大家都说您手头或许还有畑中善一先生写的东西。”

新田嘉一郎听了,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抽着烟,望着龙夫的脸。

“您为什么要调查我们以前的文学小组和畑中善一的事呢?再说,您要了解此事,去问问你们主编不是更爽快些吗?”

这样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龙夫的神情有些尴尬。

“坦率地说吧,我是瞒着主编调查这事的。理由嘛,现在还不能说,但以后我会详加说明的。”

龙夫用求助似的眼神看了看典子。典子将恳切的目光投向了新田嘉一郎,似乎在表示“请您务必帮忙”。

看到了典子的眼神,大楼社长的脸上就放松了。

“你们都是年轻人,”他的脸上恢复了笑意,说道,“想来也不会欺骗我这样的老头吧?行啊,理由以后再说吧。不便问白井良介的事情就问我好了。只要是我所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啊。”

“那真是太感谢了。”龙夫赶忙鞠躬致谢,“其实我想要看的就是畑中善一先生所写的作品。吉田先生、神代先生还有赤星先生,都说新田先生是畑中先生的好朋友,说不定还保留着那些作品呢。”

“跟您通过电话后,我估计到您要看那些东西。所以,我已经从旧纸堆里将它们找出来了。”

说完,新田嘉一郎从身边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本薄薄的杂志。只见那本杂志的纸质很差,油印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令人觉得可惜。封面上印着“白川”两个字,看来是借用京都的地名做了杂志名。

“就这么一本。我的拙作也在里面,这个嘛,你们就不要看了,免得背上冒冷汗。畑中的文章就是这一篇。”

大楼社长用他那粗粗的手指指着那一页。龙夫将杂志接了过来,典子也从一旁探头过去。

那篇小说的题目是《早春》,很好地体现出了那个时代的特色。可是,这篇署名为畑中善一的小说没读满两页,龙夫和典子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这篇小说分明就是村谷阿沙子某篇小说的原型。

“新田先生,您也看最近的小说吗?”读完了畑中善一的小说后,龙夫问道。

“不,不要说最近了,和年轻时正相反,我已经有十二三年对小说不感兴趣了,根本不看。”

“那么,宍户宽尔先生的女儿,村谷阿沙子女士的小说呢?”

“先生的女儿在写小说的事倒是知道的,可是,抱歉得很,我一篇都没有拜读过。”大楼社长答道。他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