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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广侦查主任从芝田警署来到县警察本部,向香春课长报告情况。

“课长,今天上午,小寺康司的夫人从东京给我打了电话。”

香春课长的办公室位于五楼,从窗口望出去满眼都是树木。午后两点钟的阳光照耀在山顶城池的白墙和开往城池的车辆上,发出柔和的反光。城池的白墙只能看见一部分,白色的观光巴士在树叶的遮蔽下,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往上爬。这真是和煦的初冬之日。

“什么事?”

一般都是打电话汇报情况的,可国广主任却特地坐火车从芝田赶到县府。就算他还有别的事情,想必主要也是为了向课长汇报而来。

“小寺夫人说她昨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书信盒里找到了置办她丈夫丧事时的记录本。之前我们问过她,小寺康司是否认识一个住在佐贺县唐津市叫下坂一夫的人,她当时回答说没听说过,不过她丈夫倒是去过佐贺县一个叫坊城的小镇,在一家千鸟旅馆里住过一阵子。就是这件事,让她想起一封发自坊城电报局的唁电,但她不认识发报人,估计是一位热心读者发的。”

“有热心读者从坊城电报局发唁电?”

“她在放唁电和书信的盒子里找到了那封电报,所以打电话给我。就是这个。”

国广取出笔记本,上面记录有电报内容:

对先生的去世表示沉痛的悼念

MANO

“发这封电报的是佐贺坊城电报局,日期是今年三月三日下午两点至四点。”

“嗯。”

“小寺夫人在电话中说她丈夫去世的讣告登报后,收到了许多热心读者从全国各地发来的唁电或唁函,她当时认为这封电报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想起佐贺县坊城这个地名,所以才打电话给我。这个坊城的MANO会是谁?发报时间是三月三日下午两点以后,那么讣告应该是刊登在当天的晨报上。这封唁电的收件人和地址都照讣告上刊登的写的。”

“MANO……?写成汉字的话,估计是‘间野’或‘真野’吧,会不会是小寺康司住的那家千鸟旅馆的老板?”香春课长低声嘟囔说。

“不,不是的。接到小寺夫人的电话后,我就给坊城旅馆工会打了电话,他们告诉我千鸟旅馆的老板名叫真崎友造。”国广答道。

香春和国广都被“热心读者”的想法先入为主,故而没往旅馆女侍身上想。

“拍电报时,电报单有留底,问一下坊城电报局就可以知道。不过在询问之前,我想还是先来向课长您汇报一下。”国广这么做,给足了香春课长面子。

“辛苦了。就按你说的做,问一下坊城邮政局就能知道发报者的地址和名字。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吧。”

不到十分钟,佐贺县坊城小镇邮政局的电话就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名女性,她听清委托,说了句“请稍等”就把电话放在了一边。过了大概三分钟,电话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从电报单上看,发报人是真野信子。真实的‘真’,原野的‘野’,‘信’是信用的信。住址是本镇的千鸟旅馆。”

“什么?千鸟旅馆?”

听到香春课长这么反问,站在一旁的国广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我也认识,是千鸟旅馆的女侍。不过,现在已经辞职了。”

“她去哪里了?”

“这就不清楚了。我想,问一下千鸟旅馆应该会知道吧?”

“谢谢。”

香春课长将电话内容告诉了国广。

“那个真野是千鸟旅馆的女侍啊。说不定就是小寺康司住在那里时的负责女侍。”

香春课长对国广的推测也有同感。

“现在,我们这里的越智与你那边的门野就在坊城小镇调查下坂一夫的情况,他们应该会去千鸟旅馆,肯定也打听到了小寺康司的负责女侍真野信子的情况,我们就等他们的电话汇报吧。据说那个女侍已经离开千鸟旅馆了,估计他们两人正赶到她目前工作的地方,向她了解小寺康司的事情吧。”

当天晚上,越智打电话到香春课长的家里。

“我们现在在佐贺县多久的一家旅馆里。今天从坊城过来,我们已经了解到了很多情况。”

越智的声音有些迟疑,但并不是没有精神。

“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与下坂一夫无关,所以很伤脑筋。千鸟旅馆方面说,小寺康司住在这里时,负责他房间的女侍是一个叫真野信子的女子。她今年二十四岁,多久市出生。据她旅馆的同伴说,那位女侍十分喜欢小说,她自己还偷偷地写。”

“什么?那个女侍写过小说?”

“是瞒着她同伴们写的。不过,她似乎没准备发表,也没向杂志投过稿。听说小寺康司好像也知道这一点,他曾半开玩笑地对她说,说不定她能成为林芙美子那样的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