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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坂君在博多酒吧认识的女招待,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吧?”

“是的,她叫景子。”

越智的眼前浮现出景子身穿艳丽孕妇服的模样。她身上透着现代的都市气息,看上去是个很好强的女人。她说她从东京来。

“你有没有跟信子讲,下坂喜欢博多酒吧里的女人?”

“没有。我怎么会说这话呢?虽说涉及私生活的事情大家比较感兴趣,但我也不能说有关女人的事。这是对朋友仁义。”古贺加强了语气。

然而,这位渔船船员又苦恼地嘟囔道:“可是,下坂君惹上了剽窃的麻烦事,真是伤脑筋啊。当然了,这肯定是误解,要不就是有人故意找茬儿。可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下坂君肯定要吃亏……警察先生,这场剽窃风波会越闹越大吗?会不会登上周刊杂志,搞得满城风雨?”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还不至于。但一旦闹僵,就不好说了。”

“在真相大白之前,谣言总是会耸人听闻的。真糟糕。下坂君的人气刚刚在福冈地区高涨起来,被人这么一搅和,会不会一落千丈啊?他现在可是当地的名人,给他带来声望的就是作品《野草》。要是说其中最精彩的部分是剽窃的,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当初为了向下坂君表示祝贺,筑紫文化人联盟会会长还主持了从针江到钟崎的海边巴士一日游。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太惹眼了?”古贺吾市一个劲地在为下坂一夫的名声担心。

“针江?”越智觉得这个地名好像以前听说过。

“嗯,在博多东面,是伸入玄界滩的半岛海岸。对了,上次我在电话里不是说过?为祝贺下坂君,我们租了两辆巴士开到东海岸举办了游乐活动。在海边吃便当,还喝清酒为他干杯。我们当时就是在那片海岸,针江就是海岸上的小渔镇。”

门外又有公交车靠站了,传来了阵阵急促的喇叭声。

针江。

越智终于想起他是在哪里,又是听谁说的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门野,门野似乎也想起来了。

“下坂君妻子的姨妈和姨夫家,就在针江,对吧?”越智对门野说。

“哦,你们了解得真仔细啊。”古贺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吃惊。

“我们去博多下坂君的公寓时,听他夫人说的。”

越智想起了当时的对话:

“夫人有东京口音嘛,您是东京人吗?”

“是啊,我是从东京来的。我姨妈住在这边东海岸一个叫针江的小镇上。”

“啊,这样啊。”

“的确是这样的。景子的姨妈家就在针江,景子去博多前,一直住在她姨妈家。”古贺吾市说。

“这么说,巴士到针江的海边兜圈子,正是下坂的主意?因为他妻子的姨妈住在那里,对吧?”越智不假思索地问。

“不,这倒不是。坐巴士到海边去游玩是筑紫文化人联盟会会长提议的。下坂好像很不情愿参加那次活动。但毕竟是为祝贺他才办的,尽管他不太情愿,还是不得不去。”

“哎?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情愿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不太愿意到针江那边去。巴士路过针江时,从车窗处可以看到织幡神社的屋顶,景子的姨夫就在那所神社当神主。后来巴士回到博多,我到下坂君的公寓去坐了一会儿。聊到这件事时,景子就埋怨他为什么不顺道去姨妈家看看。”

估计古贺的脑海中还保留着这样的记忆:

“老公,你有没有顺路去姨妈姨夫家看看呀?”

“没,没有时间。巴士只是经过一下而已。”

那时,景子不满的眼神,估计也同时深深印在古贺的脑海之中吧。

“下坂君为什么不愿意去针江?”越智紧盯着古贺吾市的脸追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下坂君不喜欢那里,他一路上心情都不太好。”

“那游乐活动可是为他举办的啊。”

“是啊。可我总觉得他有些焦躁不安。譬如说那天,半路上大家下车,在一个看得见大海、风景壮丽的地方吃午饭。这时跑来了一条狗,在大家周围晃来晃去。当时,下坂君突然捡起石块砸了那条狗。”

“狗?”

“嗯,是一条小狗。我觉得何必要那样对待一条小狗呢?可下坂君看到那条小狗一瘸一拐地逃跑后,仍不罢休,还向它扔石块。那时,他可真有点古怪啊。”

“那是条什么狗?”

“是一条柴犬。”

“什么?柴犬?”越智和门野两人不禁互相对视。

“是一条浅棕色的小狗,估计是附近人家养的吧。不过在下坂君扔中它前,它的右前脚就已经瘸了,走路时向上抬起,好像是受了伤……对了,小狗没有朝针江镇上跑,而是沿着通向山后的小路跑走的。看来应该是山后的村里人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