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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轨——电车的铁轨呀!可不是——那,所谓‘蛇’呢?哦,是这样啊!”过了一会儿,架场独自点了点头,“怎么样?那所谓‘巨大的蛇’,不是指跑在铁轨上的列车吗?”

“啊,……”

(列车……)

这样的话,那地鸣一样的声音就是列车驶过来的声音喽?

“总觉得像呀。原来是铁轨和列车啊!那么,刚才说的开着石蒜的地方,也许就是沿着那铁轨的原野啦这类地方喽。”

“是,是的。”我边点头边追逐着心里唤起的景象。

(犹如巨大的蛇的……)

(巨大的蛇的……尸体……一般的……)

(尸体?)

假定“蛇”就是列车,说那像“尸体一般”,这是……

(……MAM!)

听到孩子的声音。

(……MA?)

(在那里?!)

(MAMA ……妈妈……)

“是这样!”又无意识中发出了声音。

“什么?”架场问。

“觉得明白了。”我盯着空中的一点,说道,“是列车脱轨了。”

“脱轨?”

“是的。是在秋天。是的,我喊着母亲……”

“等一下。你说列车脱轨,你妈妈怎么了?”

“忘记了,全——”我喃喃自语着,目光又回到架场的脸上,“我的生母过去因事故死了,这我跟你说过吧?在我六岁时,那是小学一年级的秋天。那事故是……”

“是列车脱轨事故?”

“嗯,是的。”

(这么说来,那天……)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也是那一天,8月的那个送神火的日子……

在来梦的一席偶尔读到的报纸。在那里发现了那篇杀孩子的报道,如果没有记错,当时心微微“震动”了一下。

这么说来,登在那篇杀人事件报道旁边的,不是前一天在奈良发生的列车事故的报道吗!就是说,或许当时的“震动”。

这就是诱因?

但即使如此,为什么那会作为这种——奇妙的“记忆的痛楚”,在心里复活呢?而且,在那里,为什么有我的“罪过”呢?

我心想还有。还有,这不是全部。

其证据是,虽然想不起来,但我在“痛楚”中隐约窥见的风景中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还想向我诉说其他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呢?

我怅然地抽着烟,边抽又边看了一眼朋友的脸。

“这个,架场君,好像还有……”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的架场的眼睛——好像是意识到这鹰色眼珠的颜色的一瞬间,我突然又在感觉到发麻的同时,为一种奇妙的失去平衡的感觉所驱使……

……红红的天空里……

……黑色的两个……

……长长地延伸的……

……影子……

……水……

……流淌……

……晃动……

……N…

……KUN!

“当!”地响起一声响亮的声音。

吓了一跳,清醒过来一看,只见咖啡杯在脚边打得粉碎,好像是我支胳膊肘时从桌子上打落的。

“怎么啦?飞龙君。”架场从椅子上抬起屁股,“没有事吧?”

“对、对不起。”

“没有事吧?”正在打字的希早子霍地站起来,跑到了我的身旁,“有没有伤着?”

“对不起。”我慌忙拉开椅子,把手伸到散落在地板上的杯子的碎片。

“啊,我会收拾的。”说着,希早子朝盥洗台旁边的橱柜走去。取出扫帚、簸箕,啪哒啪哒地又冲这边跑来。

“对不起。”我顿时感到两颊热起来。

从我眼前通过的她的头发,微微飘来甜酸的气味——这确实是和那个送神火的夜晚闻到的一样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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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屏息静听。

窗外单调的接连不断发出的微微雨声。黑暗的家中,完全看不出有人还没有睡觉的样子。蹑手蹑脚地朝目的房间走去。

(先……)

轻轻地打开隔扇。从细缝里窥视室内的情形。朦朦胧胧地浮现在黑暗里的白色的被子。从那里传来的女人匀称的呼吸声。散乱在被炉【注】上的酒壶和酒杯。酒和烟的气味。

(先……)

站在放置在里头墙壁边的煤油炉前。一面注意着不发出声来,一面将手搭到它上面,并且……

把取出的油箱倾斜过来。流出的液体。把油箱放回到煤油炉内,轻轻地将煤油炉主体放倒在那里。

不知喝了多少酒,女人睡得很熟。无需担心醒来。

拿起放在被炉上的打火机,点上火。看着小小的火焰照出在隔扇上的自己的影子,XX不出声地笑了。

(必须先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