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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怎么办?”郭小芬有些手足无措。

“我给林凤冲警官打了个电话,他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沙俪说。

郭小芬的嘴唇有些颤抖:“你找我有什么用啊!过一会儿就要到九点了,如果思缈当着那个什么专员的面,承认自己杀了人,那她可就完蛋了……要不然,我们和那个专员说说,拖延几天,再换个催眠师,把思缈被植入的虚假记忆清除掉?”

“我听说那个专员貌似对思缈很不友好,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沙俪说,“虚假记忆犹如病毒,除了硬盘格式化,没那么容易清除的……”

“那怎么办?”郭小芬急了,“难道真的要清空思缈的全部记忆?那倒好,她连香茗都记不起来了,可是也变成了一个废人!”

沙俪紧锁眉头说:“我想了一夜,倒是有个馊主意……”

“什么主意?”

“刘思缈的失忆,表面上看是被湖畔楼的恐怖事件诱发,但我仔细研究了相关资料后,发现更大的诱因在于林香茗的出事。这就好比一个人感冒发烧,着凉受冻只是直接病因,根本原因还是这个人的免疫力下降。在日本的割腕自杀就是一个明证,表明她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稳定了,一点点小事都可能诱发大问题,何况是那么个恐怖之夜了。”沙俪说,“在目前这种危急情况下,我主张以毒攻毒——”

“哎呀,你就别兜圈子了,怎么个以毒攻毒?”郭小芬焦急地问。

沙俪斩钉截铁地说:“带林香茗回来!”

郭小芬瞠目结舌:“我……我上哪儿给你找林香茗去?”

“找本人是来不及了,找替身还是可以的。”沙俪说,“隔着窗户给她个背影或者侧脸,反正我们只要能刺激刘思缈一下,让她清醒过来就行。”

郭小芬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快8点了——就照你说的办,可林香茗是何等人物!那身材、那气质,就是个背影,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模仿得像?咱俩总不能现在开车到国贸地铁站,瞅准哪个人像林香茗就拉过来吧?”

沙俪笑了:“我也是林香茗的粉丝呢,当初他在我们大学里讲述行为科学,我也是课后蜂拥过去找他要签名的一个,所以,我按照自己的记忆,临时拉了个人过来当替身。”

“谁?”郭小芬瞪圆了眼睛。

“楚天瑛。”沙俪说,“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我觉得他的身材和气质真的和林香茗很像呢,所以今天凌晨给他打了个电话,请他赶到北京做个临时演员。他听说刘思缈有危险,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连夜开车过来……”看郭小芬目瞪口呆的样子,她皱起了眉头,“你觉得咋样,倒说个话啊!”

郭小芬一时还真说不出话来,一来为沙俪的义举感动,二来怎么想都觉得楚天瑛和林香茗差距太大,就算是背影,刘思缈要能弄混了都是奇迹……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指望刘思缈恍惚中产生错觉。

“开车。”她咬咬牙,“咱们现在就去精神卫生鉴定中心!”

2

在精神鉴定中心的住院楼门口,沙俪被武警拦住了。

“沙大夫,请原谅,上面有命令,不许您进入这里。”

沙俪的脸涨得通红,郭小芬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她是和我一起来的。”

“和谁一起来的也不行!”那武警冷冷地说,“沙大夫,您过去在这里工作的,应该知道规矩,这里的防卫系统是监狱级别的,上面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

正在这时,林凤冲来了,对武警说:“让她们都进去吧。”然后只和郭小芬攀谈着往楼道里走,看都不看沙俪一眼,弄得沙俪很尴尬。在上楼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郭小芬用简洁的语言告诉林凤冲事情的经过,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桑专员迟到了,咱们可以逼着爱新觉罗·凝要么唤醒思缈,要么承认自己搞鬼——不过,这样一来,可跟名茗馆结下了大仇了!”

“林队长为什么盼着我迟到?”三楼的楼梯口,出现了桑专员那张诡异的笑脸。

林凤冲一愣,苦笑了一下:“没什么……”

过了安检门,走进了楼道,只见刘思缈的病房门口除了那四个持枪武警,还多了几个穿着棕色条绒便装的人,他们面无表情的脸孔令黑沉沉的楼道越发压抑。林凤冲顿时面如死灰,低声对郭小芬道:“这些都是上级监察部门的,随时会缉捕思缈——你快给楚天瑛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

郭小芬钻进洗手间拨通了楚天瑛的手机,话筒里传来楚天瑛困兽一般的咆哮:“进京的高速公路堵得厉害,我已经是拼命在赶了!你想办法再拖延半小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把思缈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