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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又有一宗事故。在饭田桥的工地现场发生了钢筋掉落事故,一人被砸中死亡。是一名年轻男子。”

“真没办法。”大月往上拢了拢头发,“那就是六人。希望就此打住。但都死了六个人了,看来也没有特别的影响,所谓时间悖论没有发生吧?”

“不,还不好说。”JAXA的负责人说道,“就像此前说的,P-13现象的回摆会在一个月后到来,不到那时就无法得出结论。”

“你说回摆?那时候也不能死人。”

“是这样。”负责人点头,“下一次P-13现象过去后,这次时间悖论的影响就能知道。”

刑事部长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冬树尽量不去看他,但每被问及,又不由自主扫一眼。每次看他愁眉苦脸,冬树就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不仅是刑事部长,连搜查一科科长和理事官也都使冬树意识到,失去久我诚哉这个部下让他们多么沮丧。

冬树来到警视厅,是因为全体侦查员要就诚哉殉职一事接受问话调查。对那一天、在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冬树和盘托出。他打算接受任何处分。

“你的话我基本了解了,跟其他侦查员说的一致。”刑事部长说道,“关于案件的询问就这么多,我只想再问你一点:我听说你们兄弟俩关系不太好,这是事实吧?这一点有可能跟这次的悲剧有关吗?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

冬树垂下视线,随即又抬头,迎上刑事部长的目光。“我不理解哥哥的想法,这是事实。这一点跟我这次犯错有关。但我尊敬我哥,不仅作为警察是这样,在为人上也是。我相信哥哥也爱我。”

刑事部长轻轻点头。“那就好。”

冬树离开房间,进入走廊时,对面走来一个姓上野的侦查员。他曾是诚哉的部下,也接受了问话调查。

“问完了?”上野问冬树。

“完了。但不知会怎么处分。”

“我觉得不会处分你。”上野想了想,说道,目光停在冬树左耳上,“伤口怎么样?”

“今天要去一趟医院,预定要拆线。”

“那就好。”上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邮件,“对不起,我得过去了。”

“有案子吗?很忙啊。”

上野撇撇嘴,说道:“讨厌的案子。是强迫殉死案,一个母亲要才三个月的婴儿跟她一起死。母亲被送到医院了,昏迷不醒。”

“婴儿死了吗?”

“没有。”上野摇摇头,“脖子被勒了,但又奇迹般地活过来了,据说现在很好。”

“哦。”

确实是个讨厌的案子,冬树想,一想到孩子今后的人生,就心情黯然。

走出警视厅,冬树前往饭田桥的帝都医院。途中,他拐进书店买了体育杂志,准备候诊时翻翻。

耳朵上的伤是诚哉殉职的案子弄的。那个驾驶敞篷车的家伙向他开枪,但冬树刚好从车上滚落,子弹只是擦过。伤口得缝五针。当时他没有察觉,直到别人说他在流血。因为那时他满脑子都是诚哉。

帝都医院对面的大楼正在建设,但今天施工暂停了。听说发生了钢筋掉下的事故,一个小伙子被砸中身亡。

冬树路过时,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子在事故现场献花哀悼。她跟冬树目光相遇,不好意思地点头致意。

“跟故去的人认识?”冬树不由得问道。

“不,完全不认识。只是,那时我也在这里。”

“你也在?”

“对,说不定砸中的就是我。”

“为什么这样说?”

“我走在这里,那位先生喊着‘危险’推开了我。我得救了,而他就……”她低下头,“所以,那位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说这些事情。你是来我们医院吗?”她看看冬树的左耳,问道。大概是因为那里缠了绷带、贴了橡皮膏。

“对,去整形外科。”

“你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第三次了。”

“哦。请多保重。”

“谢谢。”

冬树跟她分手后,进入医院,在窗口递上挂号单,前往整形外科的候诊室。他已预约了今天诊疗。

候诊室里有三位患者,其中一人是高中生模样的姑娘。她把编织帽压得很低,快要遮住眉毛了,帽子下似乎缠着绷带。冬树在她旁边坐下,开始看杂志。

未几,冬树察觉女高中生正在窥看他的杂志。

“你对这期杂志感兴趣?”他问道。

“那个人是我学姐。”她说道。

冬树看向杂志,上面有女子足球队员的专题。“你是足球部的?”

“室内足球。那个,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行啊。”他说。

这时,旁边的门开了,护士露出脸。“中原小姐,中原明日香小姐!”“来了。”女高中生应道,遗憾地看向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