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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两点,请配合一下。”

托马斯毫不掩饰地看看他的手表,犹豫了很久,接受了路易的请求。

“好吧,可以,但快一点儿,家里人会担心的。”

他交叉着双臂:“我听着。”

“我建议您就我们的假设说一下您的观点。”路易说。

“太棒了,我也喜欢事情清清楚楚的。最重要的是,清清白白的。尤其是关于你们的假设。”

他看起来真的很满意。

“您和您妹妹上床的时候,阿历克斯十岁,您十七岁。”

瓦瑟尔,一脸担忧,寻找着卡米尔的目光,然后又看向路易。

“我们说好的,先生们,我们只是谈论一下你们的推测!”

“完全正确,瓦瑟尔先生!”路易立马说,“这里我们的确在说我们的假设,我们只是请您告诉我们是否这种假设中存在什么内部矛盾……存在什么不可能性……这类情况。”

可能有人会说路易有点儿添油加醋了,但完全没有,他平常基本上就这风格。

“完美。”瓦瑟尔说,“所以,你们的假设是……”

“第一,您曾经性侵过您的妹妹,在她只有十几岁的时候。刑法第222条判这种行为二十年有期徒刑。”

托马斯·瓦瑟尔食指朝天,装作非常了解的样子:“如果有起诉的话,如果事实可以证明的话,如果……”

“当然,”路易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这只是一个猜测。”

瓦瑟尔很满意,他是那种坚持事情要按规矩来办的人。

“我们的第二个假设是,在您侵犯了她之后,您把她借给,甚至可以说是租给别人。刑法225条涉及了严重的拉皮条行为,并判十年有期徒刑。”

“等等,等等!您说‘借给’。先生,刚才,”他指向房间另一头的卡米尔,“他说‘卖’……”

“我说的是‘租’。”路易说。

“卖!开玩笑!好吧,我们说‘租’。”

“所以,租给别人。先是特拉里厄先生,一个中学同学;然后是贾德诺先生,您认识的一个修车工人;马基雅克先生,一个客人(同时有两重含义,因为他也租您的游戏机放在咖啡馆里)。贾德诺先生可能还很热情地把您出色的服务推荐给了他的朋友,普拉德利先生。至于扎奈迪夫人,您认识的关系亲密的酒店女老板,她也毫不犹豫地把这优质服务介绍给了她的小男朋友,菲利克斯·马尼埃尔先生,大概想讨他欢心,甚至是为了绑住他。”

“这已经不是一个假设了,这是一堆!”

“完全不符合现实吗?”

“就我所知,完全不符合。但不能说您没有逻辑,甚至还很有想象力。阿历克斯她自己一定也会称赞您。”

“称赞我什么?”

“称赞您对一名死者出口不逊……”

他轮流看着这两位警察:“……对她来说,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对您的母亲来说也无所谓吗?对您的妻子来说呢?您的孩子呢?”

“啊,没有!”

他看看路易,又看看卡米尔,直勾勾地看进他们的眼睛。

“啊,先生们,这样一通毫无证据也没有证人的指控,这可以是一种纯粹简单的污蔑。这违法吗,你们知道吗?”

托马斯跟我说他会让我开心的,因为他有一个和猫一样的名字。是他的妈妈让他做的这次旅行。但他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一只猫。所有时间里,他一直看着我,死死地盯着我看,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他笑起来很奇怪,感觉像要吃掉我的脑袋。之后,很久,我一直不能忘记他的脸和眼睛。

那本笔记本上关于菲利克斯的就那么多,但之后,他们在草稿簿上又看到关于他的,非常简短:

猫又来了。又看了我很久,笑得和上一次一样。然后,他说,用另一种方式弄我。他把我弄得太痛了。托马斯和他,他们对我大哭非常不满。

阿历克斯十二岁。菲利克斯二十六岁。

这种不自在的氛围持续了很久。

“在这一堆假设中,”路易终于又说,“我们只剩一件事情需要明确了。”

“说吧。”

“阿历克斯是如何找到所有这些人的?因为毕竟,这些事情发生在差不多二十年前。”

“您想说这个假设发生在二十年前?”

“是的,抱歉。我们做了假设,这些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阿历克斯改变了许多,我们知道她用了不同的名字,她不着急,她很有战略。她精心策划了和他们中每个人的相遇。她在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扮演了一个相当可信的角色。对于帕斯卡尔·特拉里厄,她是一个有点儿肥胖而不太起眼的姑娘;对于菲利克斯·马尼埃尔,她是一个相当正点的女人……但是问题在于:阿历克斯是如何找到这些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