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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完全不知道……她或许改变了主意。我告诉过您,她真的喜怒无常。”

“她选择了一家离机场非常近的酒店,她甚至还订了一辆明天早晨的出租车,尽管她有她自己的车在那里。可能是不想麻烦,还要找地方停车,生怕错过了航班。她想轻装上阵。她还清理了一堆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想留下任何东西,包括那些装着酸的瓶子。我们的技术员还分析了这些酸,和那些案件中所用的一样,浓硫酸,差不多80%的浓度。她想离开,她想离开法国,她想逃跑。”

“你们想让我对你们说什么呢?我不能替她回答。另外,也没人能替她回答。”

瓦瑟尔于是转向阿尔芒,转向路易,寻求认同,但心思不在上面。

“好吧,如果您不能替阿历克斯回答,”卡米尔说,“您至少可以替您自己回答。”

“如果我可以的话……”

“您当然可以。您十月四日在干吗,阿历克斯死的那天晚上,大概,八点到午夜之间?”

托马斯犹豫了,卡米尔不屈不挠:“我们来帮您一下吧……阿尔芒?”

有意思的是,或许是为了强调一下场景的戏剧氛围,阿尔芒站了起来,像是在小学里被老师点名背书一样。他专心致志地念了笔记。

“您在八点三十四分时,接到一通电话,您当时在您的住所。您的妻子告诉我们:‘托马斯收到一条工作短信,一个急事。’看起来,这么晚,您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工作电话……‘他太恼火了’,她还进一步告诉我们。根据您夫人所言,您大约是晚上十点出门的,您直到十二点后才回家,她也不是非常确定,她睡了,没有太注意时间。但绝对不在十二点之前,她是那时候才睡的。”

托马斯·瓦瑟尔有很多因素要整合。他的妻子被审讯了。他首先想到这一点。还有什么?

“然而,”阿尔芒继续,“这一切,我们知道这都不是真的。”

“你为什么这样说,阿尔芒?”卡米尔问。

“因为在八点三十四分,瓦瑟尔先生接到的,是阿历克斯的电话。有来电记录,她是用她宾馆的电话打的。我们甚至还找瓦瑟尔先生公司的电话接线员核实了,但他的雇主非常确定地表示,那天晚上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他甚至还加了一句:‘干我们这一行的,很少在晚上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们又不是医疗急救队。’”

“非常细致的思考。”卡米尔说。

他转向瓦瑟尔,但他还没来得及利用他的优势,瓦瑟尔就打断了他:“阿历克斯给我留了一个信息,她想见我,她约我见面。在八点半的时候。”

“啊,您又来了!”

“在欧奈树林。”

“欧奈,欧奈,等等……但,这就在维勒班特附近,离她死的地方非常近。所以,晚上八点半,您可爱的小妹妹给您打了电话,那您怎么做了呢?”

“我去了。”

“你们之间经常这样吗,这样的约会?”

“不是。”

“她想干吗?”

“她要我过去,给了我一个地址,一个时间,就这样。”

托马斯继续权衡着所有的回答,但是,在这样一个激烈的时刻,感觉他想自我解放,那些回答很快从他嘴里蹦出来,他必须不停自我克制,才能坚持他决定坚持的策略。

“那根据您的判断,她想干吗呢?”

“我完全不知道。”

“好好好好,您完全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她什么都没对我说。”

“我们简单回顾一下。去年,她从你这边讹走了两万欧元。在我们看来,为了得到这笔钱,她威胁说,要告诉您的太太您在她十岁时强奸她,让她卖淫,来摧毁您的家庭……”

“你们没有任何证据!”

托马斯·瓦瑟尔站了起来,大声叫嚷。卡米尔笑了。瓦瑟尔失去了理智,显然对他们来说有好处。

“请您坐下。”他说,非常冷静,“我说了‘在我们看来’,这是一种假设,我知道您喜欢假设。”

他沉默了几秒。

“另外,既然说到证据,阿历克斯有好些证据,可以证明她的青春期过得并不是特别愉快,只需要拿这些给您太太看一下。女人之间,总是可以说说这些事情的,甚至可以给她看看。如果阿历克斯向您的太太展出几秒她的私部,我们可以猜想瓦瑟尔家庭中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吧?所以,总结来说,‘在我们看来’,既然她已经计划了第二天离开,既然她账户上又没有太多钱了,并且手头也只有一万两千欧现金……她给您打电话应该是为了再问您要钱吧。”

“她的信息完全没说这个。另外,大晚上的,我去哪里找钱?”

“我们认为阿历克斯是通知您,要您尽快为她找些钱来,等她在国外安顿下来要用。而您自己也需要钱安排自己的生活,因为她的需求实在太大了……一次跑路是需要很多钱的。但是我们回头再来说这个,我很确定。现在,您大晚上从家里出去……然后您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