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第3/41页)

“提醒我下次到你家不要点玛格丽特。”

比尔喝完了他的啤酒,朝调酒师挥手又要了一杯。

“‘海神’怎么样了?”他说,“那个长途游泳健将。”

纳摩小口抿着他的啤酒。

“没消息。”

“你说‘没消息’是什么意思?这是2015年。”

“我能说什么呢?他是个返祖的人。没有手机,不发短信,用邮寄的方式付所有账单。”

“接下来你就要告诉我他是个托洛茨基分子。”

“再也没有人是托洛茨基分子了,连托洛茨基自己都不是。”

“很可能因为他50年前就死了。”

一个女招待给比尔拿来一杯新啤酒,纳摩示意他也想要一杯。

“至少,”比尔说,“告诉我这个童子军在哪里,在哪个星球上。”

纳摩想了想。

“你为什么对这个家伙这么不爽?”他问。

“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说—这个游泳健将—其他人都觉得他是个英雄。”

比尔做了个怪相,就像这句话让他身体不适。

“那就像在说,正是这个国家出现的所有问题让我们伟大。”

“对,可是……”

“某个失败的酒鬼跟真正有成就的人套近乎,想搭上高攀的快车。”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是个骗子,我是在说,一个无名小卒。他靠肌肉挤到聚光灯下面,是一个假装谦虚的骑士。而真正的英雄,那些伟大的人,死在狗屁蓝色深海的海底。如果那就是2015年我们对英雄的定义,那么,哥们儿,我们死定了。”

纳摩在剔牙,他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但这是个很高的要求,要违反很多法律,所以很可能有必要确定一下。

“他救了那个孩子。”他说。

“那又怎么样?他们也训练狗背上威士忌桶去雪崩里寻找温暖的人体,但你怎么没看到我教育我家孩子长大了去当雪橇犬。”

纳摩琢磨了一下那句话,说:“好吧,他没有回家。”

比尔盯着他看。纳摩笑不露齿。

“我在筛选一些闲谈的话,说不定他会出现在谈话里。”

“但是你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就这么一次,我不知道。”

比尔的腿一晃,他突然对第二杯啤酒失去了兴趣。

“我是说,我们现在聊的是什么人?一个酗酒的败类?一个黑色行动中的潜伏特工?某个罗密欧?”

“也有可能他只是个上了不该上的飞机,救了一个孩子的家伙。”

比尔又做出怪相。

“那是个英雄的故事,每个人都有个英雄故事,这是屁人情味。你不能告诉我,这条过气咸鱼在飞机上搞到一个座位就因为他是个好人。三个星期前,连我都没办法搭那架飞机一程,得去搭该死的渡轮。”

“而且你绝对不是个好人。”

“我是个伟大的美国人,那不比那什么更重要吗—当个好人?”

女招待给纳摩拿来第二杯啤酒,他抿了一口。

“是这样的,”他说,“没有人能永远隐姓埋名。迟早,这个家伙要去熟食店买个百吉饼,然后有人拍张手机照片,或者他会打给某个我们已经在窃听的人。”

“比如运安委的富兰克林。”

“我告诉过你了,那个人很棘手。”

“你说任何人都行的,你说从电话簿里挑个名字的。”

“喏,我可以搞到他的私人专线,但卫星电话不行。”

“邮件呢?”

“或许需要时间,但我们得小心为上。自从爱国者法案3通过以后,他们现在什么都监控。”

“那你说的都是业余把戏。赶紧的,给我干成一件事。”

纳摩叹了口气。他盯上了金发女郎,她趁约会对象上厕所时在给某人发短信。一旦问出她的名字,他就能在15分钟内捞出她的裸体自拍照。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低调一段时间。”他说,“电话里不是那么说的吗?销毁一切,等你的信号。”

比尔不屑一顾地挥挥手说:“那是在ISIS杀死我朋友之前。”

“或者是别人干的。”

比尔站起来,拉上飞行夹克的拉链。

“你看,”他说,“就是个简单的等式,秘密加上科技等于没有秘密。这件事需要一个智囊团,一个站在极高处的人,能接入所有处理器,得到政府的、个人的、天气资料的数据。而他,这个崇高的神体,利用那些信息来描绘出真实画面,揭露谁在撒谎,谁在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