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4/5页)

他起身离开,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又重归了寂静,只有外面传来些许嘈杂的声响。树上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某条刚刚解冻,欢快地汩汩流动的小溪。

她静静地等着外面一声熟悉的门阀落上的声音。

但是没有。

她紧张起来,心里渐渐升起了疑惑。

他忘了把门锁上?

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是时候了。

她在原地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突然惊觉外面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还会回来吗?她该逃跑吗?又能跑到哪里呢?他会不会正悄悄躲在外面等着她兴冲冲的跑出去?她膝行至自己的靴子旁,伸手碰了碰它们,还不忘警惕着门口,以防他突然冲进来。

但是他没有。

她的心跳得怦怦直响,用僵硬的手指搬动自己浮肿的脚套进冰冷的靴子里,骨头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颤抖地摸索着,笨手笨脚的系上了鞋带,手心里全是汗。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站起来,脚心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伸手扶着墙,整个人颤抖成了筛子。她透过钉了木板的窗子看出去,外面全是树,一望无际的树。视线再抬高些,能从缝隙间瞥见湛蓝天空的一角。

自由?

她的恐惧中渗出了一丝疯狂的凶猛。

她的血液中激荡起新鲜的肾上腺素,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墙角,捡起一个粗麻布袋,把它裹在自己赤裸、肿胀的腰上,然后用地上找到的一截绳子牢牢固定住。她想起了伊森,他们的家,回到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希望。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泪不自觉地流下了脸颊。

希望是一种非常有力量的东西,又一次点燃了她。

她环抱着自己赤裸的肩膀,在原地静静地站了很长时间,不确定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好。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就像是一只突然见到日光的鼹鼠一样眯了眯眼睛。

一只来福枪斜靠在棚屋的墙边,就在门口的不远处,触手可及。

他在哪里?

他想干什么?

他在玩什么把戏?

 

柯尔深深地吻着她,反手把自己的外套脱掉,任由它掉落在脚边的地板上,然后伸手解开她的扣子。

奥莉薇亚陷入了一阵红黑相间的万花筒一般旋转着的眩晕中,胸口涌起一股火热。她的手拂过他的手腕,游移在他的腹肌上,感受着他如钢铁般坚硬的肌肉。她在他的气味中沉醉了。他的味道填满了她的全部身心,将她抛入深深的愉悦的深渊中。

他的手悄悄从她卷起的毛衣边缘滑了进去,炽热粗糙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腹,然后又往上游走了一些,轻轻解开了前搭扣的内衣,她的双乳被从中释放出来。他的双手握了个满盈,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拇指缓缓摩擦着她挺立的乳头,还有乳头旁浅浅的伤疤——那是塞巴斯蒂安·乔治在她身上留下的齿痕。

就像是有一根冰锥突然刺入了她的脊椎。

她僵住了。

这是法院鉴定时确认和萨巴斯蒂安的齿痕相匹配的一处印记,正如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众多痕迹一般,是法院最终给他定罪的证据之一。她的肺部被一种黑暗的窒息感蓦地攫住了,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一把抓住了柯尔的手,制止了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无法呼吸,眼前的景物都消失了。幽闭恐惧症突然压迫地袭来,让她一阵心悸。

她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奋力抵抗着眼前不断闪过的画面和回忆。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不要。

不要!

她绝不会让萨巴斯蒂安再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她会让这些逼真的过去的场景全都去见鬼。她会重新拿回自己的控制权,夺回自己的生活。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完整的女人。然后占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给自己自由。因为如果现在她做不到的话,那么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做到了。在这之前,她一直都只是一个不完整的人类。

而奥莉薇亚最为隐秘的愿望,最为真切的梦,就是重回一个完整的个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费尽了心思,但是都没有真正达成自己的愿望。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有经历过这一刻,她才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奥莉?”他轻声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

她松开了他的手腕,然后在他身下艰难地扭动起身,然后拉开了自己的牛仔裤的拉链,粗暴的把它卷到腿下。牛仔裤褪到一半的时候被挡住了,于是她伸腿踢掉一只碍事的靴子,让裤子可以完全褪下。她用颤抖的手近乎粗暴地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伸腿跨坐在了他身上。她大喘着气,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汗水浸透了她的身体,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别去想,别去想,别让他再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