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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都浑身一哆嗦。

我问他手机里有什么反常的东西吗?

“有,他约了好多姑娘。”

“然后呢?”

“然后我又翻他的相册,翻到了一些戴着动物面具的人,在聚会还是干什么。我最后检查的微信,倒是没约姑娘,但有个特怪的群,在聊一些死藤水之类的。我一头雾水,刚打算仔细看,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问我干吗呢?差点没吓死我。见我翻他的手机,他就开始骂我。我刚掌握他出轨的证据,他还骂我,我就和他分手了。过了两天,他忽然找我,说想和我聊聊。毕竟好几年的感情,我就答应了。后边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捕梦网,现在基本用作装饰

我问她手上戴着的东西,是王敏送的吗?

她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说猜的。

回去的路上,周庸问我:“徐哥,戴动物面具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我有一点想法,你看见她手上戴着的东西了吗?”

周庸点头:“王敏送她那个手环?我见过,捕梦网,我去菲律宾玩的时候买过。”

我说:“是,那是捕梦网,但和菲律宾没关系,菲律宾的是用来骗游客的。”

捕梦网是美洲印第安人用来捕捉噩梦的。在美国很常见,原住民人手一个。

周庸很疑惑:“可这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

我问他记不记得,王敏的女友说王敏手机里有个奇怪的群,里面在聊死藤水什么的。

周庸点头:“有印象,但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死藤水是亚马孙的一种药用植物及其制成的汤药,是神圣的象征,每个部落只有萨满掌握勾兑死藤水的方法。和毒品一样,死藤水有致幻作用,很受一些萨满教教徒和喜欢巫文化的人的欢迎。”

“还有你一直问的动物面具,动物面具和萨满文化以及巫文化都是相关的。死藤水、动物面具、捕梦网,应该与某个巫文化的宗教有关。”

周庸目瞪口呆:“巫文化那不早亡了吗?”

我说:“还没有,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老金给我讲的。算了,我直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讲!”

周庸:“真打吗?他从南边儿回来后脾气可不太好,说了好几次让咱少烦他!”

我说他虽然更年期了,但该问也得问。我掏出电话打给老金。老金情绪不高,但听我讲完前情,还是给我们解释了下。

“巫文化还没全灭,一些北方少数民族尤其是通古斯语系的,现在还信奉萨满教。道教也继承了巫文化的一些东西,占卜、符箓之类的,和巫没什么区别。你们这次查到的,应该是某个与‘巫’有关的教派,还是集体狂热型的。”

我问老金这种情况好对付吗?

老金说:“狂热信徒分两种,聪明的疯子和愚昧的傻子——要是一群傻子还好,要是一群疯子,你们很容易被逼成傻子!”老金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最近没太睡好。

周庸:“他们绑架女孩干吗?”

老金说:“不知道,干啥都有可能。根据你们现在得到的信息,这极可能是一个新形成的多元化教派。在历史上,这种教派最不可预估和控制。”

周庸:“金叔,还用说吗?关键是从哪儿查起啊?”

老金:“如果是我,会试着从王敏口中套点东西。”

我说:“好,周庸你去盯着朱晨岭的表舅,我去看看能不能和王敏聊聊。”周庸说行。

我给鞠优打了电话,问能不能见王敏,鞠优沉默了一下:“我告诉你一件事,千万别透露出去,王敏死了,服毒。”

我问她刑拘不是搜身吗?鞠优说:“搜了,但前天让他见了一次律师,回去就死了。现在已经在查那名律师了。”

王敏的线索断了,只剩监视朱晨岭的表舅一条路。

朱晨岭表舅的家在繁华商业街上的一栋公寓里。我和周庸盯了四天,他每天就在商业街附近的公园转转,然后就回家宅着。11月16日,星期一。终于,他离开了家,开车往北去了。

我让周庸跟住他,然后上楼到了朱晨岭表舅家,花了一点儿时间打开门锁,戴上准备好的鞋套和手套,进了屋。屋里有许多他和明星的合影,看来人脉很广。我打开电脑检索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抽屉、衣柜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家里也没有保险箱。我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挨个掀起墙上他和明星的合影,在他和某大咖合影的照片后面,发现了一块硬盘。

常见的移动硬盘

把硬盘插在电脑上,刚要点开,周庸打来了电话:“徐哥,他进了城北的卧龙山庄,我跟进来了。他们拉着窗帘,但他进去的时候,我看见屋里有戴着动物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