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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想了想,不舍地把狗递给了警察,说:“那地儿怎么去?”

警察:“从行云桥坐地铁,到派出所下车后,一问收容基地都知道。行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我看这警察挺好说话的,上去问了几句:“七天之内能领,七天之后呢?”警察看我一眼,说:“没人领养,会占用太多的资源和经费,只能人道毁灭了。”

周庸忽然多愁善感:“希望它们都能被领养走,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点点头,拽着周庸和围观人群一起散去,往马路对面走,身边一个刚才围观的老头大声感慨:“就知道管活狗,那么多死狗就不管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老头穿了身橙色的环卫工人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我跟他搭话:“大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爷:“我在这边做清洁,这附近都是我的片区。我们早上在这边打扫时,总能看见死狗,被弄得很惨,也没看谁管过。”

周庸递了根烟:“大爷,那尸体也都是你们处理的?”

大爷摇摇头:“不是,每天早上都有不认识的人处理,挺好,减轻我们的工作量。”

我问他发现死狗时一般都大概几点。大爷说:“都凌晨,4点来钟吧。”我和周庸回到车上,终于有了点线索。

周庸:“看来虐狗那人一般都在晚上或凌晨行动,今天那狗可能是命大,一直没死。”

我说:“是,所以今晚别回去了,蹲点吧。”

我和周庸在附近吃了顿火锅,然后回到车里,开始了夜行者工作里最苦逼的一环,蹲点。周庸在温馨家园,主要是十三号楼附近蹲点,我则在体育公园附近转圈。

早上5:30,环卫工人已经扫完马路了,而我们俩除了困倦一无所获。我和周庸在小区大门口会合,打算回家睡觉。

我和周庸往停车的地方走。没走两步,周庸指着远处的一辆面包车说:“徐哥,他们也挺不容易啊,这么早就起来抓流浪狗送去收容所。”

我往周庸手指的方向看,昨晚那俩志愿者,开着面包车,在用套绳捕一只黑色的流浪狗。凌晨没什么人,这个点捕狗挺合适。他们也像环卫工人一样,在人们还在沉睡的时候,处理着人们制造的“垃圾”。

我和周庸正想凑上去打招呼,画风突变。他们套了几下都没套到,还被黑狗钻出了他们俩的“包围圈”。眼看黑狗就要跑掉,其中一个人回身从车里拿出一把小型的手弩,对着黑狗扣动了扳机,黑狗身上插着弩箭,没跑两步就倒了。

周庸目瞪口呆:“徐哥,这是捕捉流浪狗的常规套路吗?用这玩意儿不违法吗?”

我说:“怎么可能不违法?那可是管制器具啊,咱赶紧上车跟上。”

我和周庸跑到了停车的地方,打了火,赶紧调头远远跟上了面包车。面包车在路过一个晨跑的老头时,老头的博美在身后跟着。面包车经过狗时,车门忽然打开,里面伸出一根连杆的套绳,把博美的脖子套住,勒紧,拽上了车。几秒钟的事儿,车没停,狗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狗主人完全没发现狗已经被带走了。

杀伤力很大的手弩

周庸:“这俩孙子!”

我们跟着这辆面包车跑了一路,从我和周庸跟着开始,他们总共抓了三只流浪狗,还有两只宠物狗——其中两只用上了弩箭,其他都是用绳索套的。

6点左右,上班族们开始出现在街道上。他们收手了,然后开车上了高速,一直开到了市区的一家狗肉馆。他们从车上拽下一只狗——那只被他们射倒的黑狗,进了饭店。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出来,上车走了。

我没跟上去,周庸奇怪:“徐哥,咋不跟着呢?”

我说:“咱刚才大白天跟了那么长时间没被发现,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高速上。而且我们的运气不错,现在再接着跟就太明显了。”

周庸:“那不跟着他们怎么能搞清楚这俩孙子干吗呢?和虐狗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说:“你不是有他们俩的电话吗?王津还有他们的微信,这俩人跑不了,咱先去那家狗肉馆看看。”

坐在车里等到9点钟,狗肉馆正式开门,我们下了车进了饭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够早的啊,我这儿刚开门就来了。”

我问他狗肉怎么卖。

“一斤二十五,”老板说,“不过要吃得等会儿。早上刚杀的,很新鲜,现在刚褪完毛,还没弄熟。今天的狗好啊,黄狗,一黄二白三花四黑五长毛,黄狗最好吃,坐这儿等会儿吧!”

我冲周庸眨眨眼,周庸:“徐哥,不行啊,咱赶时间啊,要不下次再吃吧。”

我说:“不行,我就馋这一口。”

周庸:“徐哥,你这不耽误事吗!王总还等着接货呢,要不这狗咱俩买下了,我回家给你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