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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事情终于发生了些改变。7:30,王建龙没来,一个穿黑裙白衣的姑娘来给装修队开了门。她打车离开时,我和周庸开车跟上。在西巷的老百货商城,她下了车。周庸去停车,我跟她进了老百货商城。她随便逛了会儿,进了五楼的一家餐馆。我在门口瞄了眼——王建龙在里面。姑娘走到他面前坐下,两个人拉了拉手,有说有笑。

周庸这时停完车跟了过来:“奸夫淫妇。”

我说:“别这么说,他的妻子植物人两年多,有生理需要也正常,毕竟是个凡人。”

周庸:“我不是这意思。我也饿了,想吃肉,看见他们俩吃有点不忿,所以骂了一句。”

饭后,两个人在百货商城门口分开。王建龙先打车走了,姑娘自己站在那儿,拿着手机,估计叫了个车还没到。我用肩膀撞了下周庸:“上去搭个讪!”周庸走过去用肩膀撞了姑娘一下,把她手机都撞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姑娘检查了下手机:“没坏,算啦,没关系了啦。”周庸:“南方人?”

姑娘点点头,周庸:“我特喜欢南方女孩说话的声音,我请你吃饭吧。”这时她叫的车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和周庸跟着她,一直上了高速。在某栋公寓楼,她下车进了楼里。我让周庸等在车里,自己跟了上去。电梯在十层停了,确定姑娘在十楼下的电梯,我转身回了车里。

如果发现被人跟踪,坐电梯一定要注意,别被对方发现你要去哪个楼层

周庸:“怎么样了,徐哥?”

我说等我回家拿点东西。

凌晨3点,所有人都睡着时,我和周庸搬着梯子悄悄上了十楼,缓慢地拧开走廊顶灯的灯罩,从走廊灯接出电源,安了两个带4G网卡的微型全角摄像在灯罩旁。我们俩又悄悄地下楼,回到车里,打开手机,与摄像头链接——整个走廊到电梯一览无余。

我拿手机给周庸看:“怎么样,挺清晰吧?”周庸点头:“要是安屋里就更好了。”

我说:“我怎么不安你屋里呢!”

整个十层,一共有四户。我和周庸观察了三天,发现这四户的人都认识,他们偶尔会互相串门——不是邻里之间很客气的那种,他们表现得非常熟。

按周庸的话说:“一看就是一个Team(团队)的。”

外出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很奢侈。他们最多就在走廊转转——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周庸搭讪过的南方姑娘,另一个是戴着眼镜的高个中年男子。南方姑娘每次出去,都是见王建龙。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则都是去超市采购物资,没有一次例外。

周庸:“徐哥,这咱也没机会接近她啊。”我说再看看吧。

第四天,情况出现了改变——一个从未出过门的青壮男子出了门,按了电梯,下楼了。我和周庸看着他走出楼门,上了一辆车,开车跟上。

他把车开到了一家叫“风云”的台球城,有三个背着包的人等在门口。他下车说了几句,有两个人交了钱给他,上了车,还有一个人摇摇头,背着背包走了。

我让周庸开车跟上,自己下车追上了没上车的背包男:“哥们儿!”他警惕地看着我:“干吗?”

我说:“刚才看那俩人都交钱上车了,你没上,这是什么活儿啊?”

他冷笑一声:“在网上找的工作,说是接线员,发短信让我到这儿的风云台球城门口等着,来车接我们。结果一来,就让我们每人交五百元的保证金,这不就是骗子吗?那俩上当,我才不上当呢。”

我点点头,递上一根烟,并给他点上:“能告诉我这工作具体怎么找的吗?”晚上和周庸在我家喝酒,我掏出手机给他看:“就这工作。”

周庸:“徐哥,你真去啊?咱连他们具体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就敢去卧底?”

我说:“本来想让你去的,但那小姑娘认识你,所以你去不了,只能我去了。”

我按照网上的联系方式,给一个叫陈经理的人打了电话,他让我第二天下午3点,去风云台球城门口,会派车来接我。

第二天,我往背包里收拾了几件衣服,在鞋底藏好定位器和一把小刀,来到了台球城的门口。下午3点,我和周庸昨天跟踪的车如约而至。

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他让我交五百元钱的保证金,告诉我工作环境不错,但是封闭式的,问我能不能接受,能接受就交钱上车,不能接受就走人。我交了五百元,上了车,没有意外地被带到了南方姑娘住的公寓。经过周庸的车时,他对着车里的我点了点头。

到了十楼,开车的小哥把我带到了十楼的一间屋子,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说“请进”,我跟着进去,屋里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办公桌,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