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3/6页)

我问他,卫生部不是不让医院和医护人员参与代孕,否则吊销执照吗?他摇摇头:“现在这都是大趋向。要真不让,国家为什么把这个从违法行为中摘除了呢?美国法律为什么允许呢?是吧?这东西还是有存在的价值。”他又说。

田静看着我:“要不咱别做这个了,收养一个吧!”

小帅哥笑了:“姐,您这么说就是不懂行了,来我们这儿的好多人都是去收养小孩没收养到的。中国有四千多万不孕不育人口,按照这比例算,不孕不育家庭的收养需求超过一百万,中国约有六十二万个孤儿,而官方的福利院里仅十几万人,需求和正规渠道可收养人数差不多10:1。您知道这竞争多激烈吗?我听来我们这儿办代孕的客户说,从福利院领养个孩子,交十来万,还得排上两年。”小帅哥说得十分顺溜,显然不少说。

我点头:“那你们这儿都什么价位啊?”

他说:“我们这儿什么价位的都有!您二位是想选哪种呢?自己生还是代孕,是全基因还是一半基因?”

我说全基因,找人代孕。

他拿出本小册子给我看:“要是代孕的话,我们这儿最低价格是三十七万元起,最高的是一百二十万元。”

我问有什么区别吗?

他说:“当然,从代孕母亲的质量到生活环境,一条龙服务,都不一样。我们一百二十万元的高级套餐,代孕妈妈都是高学历,高档小区独居配保姆,绝对安全稳妥!一年之后保准您能抱上孩子!而且高级套餐最近又新加了圈养选项,你可以规定代孕妈妈每天的食谱和活动,让她完全按照您说的执行,还可以通过摄像头随时监控她的情况。”说起这一百二十万元的高级套餐,小帅哥显然兴奋得刹不住车。

我和田静假装对一百二十万元的套餐很感兴趣,问了半天。田静假装犹豫:“一百二十万不便宜,我得再考虑考虑。我要是在你们这儿买了套餐,然后我反悔了,不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他说:“那就按合同走,您前期需要预付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在做完亲子鉴定后付。要是您中间反悔的话,预付的钱我们也不会退给您,但是尾款您也不用结了。”

田静:“那代孕的孩子怎么处理?”

她问的正是我也想问的。如果李超的孩子真是他们抱走的,他们很可能就是用处理代孕违约孩子的方式,处理李超的孩子。

他笑笑:“这等您签约以后我再仔细讲。对了,我们这儿有免费的检查,您需要吗?”

田静看了我一眼,我说去看看吧。

他把我们带到靠里面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房间不大,一张暗色的床放在左边墙边,前面摆着一台有些旧的B超仪。机器的屏幕很窄,管道、机身上都泛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黄色。机器的一个小探头上,包裹着一个避孕套。

女性一生成熟的卵子约为400个左右

小帅哥向我们介绍,这是一台妇科B超设备。经过这台设备的检查,能够发现一些诸如输卵管异常、卵巢异常的变化,应用该设备也能发现使用促排卵药物后,卵泡的形成情况。

这时门口转进来一穿白大褂的眼镜男,看了看我,又看了眼田静:“有人来了,做检查吗?”

田静摇摇头:“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咱先走吧。”

我和田静出门上了车,我说:“静姐可以啊,演技真棒!”

田静:“不是你让我演的吗?还必须像那种有钱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我说:“是,咱表现得越有钱,越有可能消费,他才能毫无顾忌地跟我们透露更多信息。”

今天为了装有钱人,我特意把周庸的宝马开出来了。送我出来的小帅哥看见我们开的车,对我们热情地挥手告别。

开出了两条街区,我觉得有点不对:“好像有人跟着咱呢,后边那黑色轿车我看着眼熟,刚才起车时就见到过。”

田静不信:“说不定你错了,黑色车长得没什么区别。”

我说:“静姐,你还会吐槽呢,今天教你个小技巧,有没有被跟踪,一下就知道。”

开了一会儿后我忽然右转,田静:“你疯了,这是单行道,你逆行了!”

我说:“没事,这是周庸的车,只要不被交警现场抓住,到时都是罚他。但现在咱可以确定后边那车是跟踪咱的——他跟了咱一路,习惯性地跟咱右转了。”

田静:“这招确实挺好用,那要没开车怎么办啊?如何判断自己是否被跟踪?”

我说有一种比较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公交车站。假装漫不经心地等车,趁公交车关门前一秒忽然蹿上车,再回头看看那个你怀疑跟踪你的人什么反应,就基本能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