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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英凯,那不是你留给我的吗?不是你让我跋山涉水苦心寻找的吗?”我抬起下巴,冷言相讥。

韩露咯咯笑:“那是以前。就像你,不过是个旧主儿,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过去式!而现在乃至将来,他似乎觉得我更适合拥有它。他变心了,变成了我的,而宝藏自然变成了我们的。”韩露说着,无比亲昵地挽过冷英凯的手臂。

韩露的话无疑为一把匕首,刀刀刺中我的心脏。看着冷英凯一脸无动于衷,我甚至开始苦苦哀求——“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给我一个解释!”

他甚至没有看我,只是走近了一些,在靳睦涵跟前站定,伸长胳膊。靳睦涵与之久久僵持,终于在吃了重重几拳后惨惨败下阵来。

没等多久,他便伸手探入衣兜。

“靳睦涵!”我一声高喝试图阻止,然而他却抛给我一个无力回天的笑,“屿安,对不起。”接着掏出盒子,慢吞吞地递给对方。

我歇斯底里地骂了句“混蛋”,仰头瞬间,突然发现了什么,接着深深提了一口气。

“你等等——”下一秒,我不禁脱口叫道。与此同时,奋力看向冷英凯的眼睛,用那种赤裸的、审视的、毫无畏惧的目光。

“你不是冷英凯!”

那人狠狠一怔,抓着盒子的手顿时悬空。

然而没等他开口,韩露一脚插进来:“郑屿安你他妈疯了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也就罢了,受点儿刺激怎么连人都忍不清了?”

我不理她,加重语气冲那人重复了一遍:“你不是冷英凯!”

那人未立即反驳,余光打我眼角划过,看似波澜不惊,其深处却是一片激流暗涌,再镇定也难掩波澜壮阔的惶恐。

韩露丝毫未发现异常,双手抱胸“咯咯”一乐:“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郑屿安你这人还真他妈较真!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拿出证据啊!”

深深的怀疑成功弱化了内心的恐惧。我与之对视——“你这眼镜是副平光镜吧?”

那人没说话,站直身子,身子稍稍向后仰。

“冷英凯可是高度近视加高度散光,常年佩戴眼镜度数渐长,特制的镜片会使自身面部轮廓高度变形。可是你的轮廓……怎么看都完好无损!”

“我做了视力矫正手术。”那人冷冷说道。

“严重疤痕体质?能做激光手术?”我乘胜追击,势必要将他拖垮。

“……”那人不再说话,准确来讲是无话可说,他眯了眯眼,暗暗咬牙切齿着。

韩露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了,她认真看向假英凯的侧脸,嘴角滑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难以置信:“你……那你到底……”

“英凯在哪里?”我言语坚定地问道。看似质问他,实则说给韩露。

“你到底是......”韩露的意志似乎有些动摇。

“别听她胡说!”那人走过来,一个反手重重扇在我的脸上。他接着转身向韩露,“她对你的态度,难道你现在还需强调吗?心怀极度的嫉妒,亦或无比的蔑视。她试图混淆你的视听。而你要保持镇定,稳住自己的认知。”说着,将那只象牙盒置于眼底,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弄清目前的重点——搞到打开方式。”

“冷英凯到底在哪儿?让我见他!”看他转身要走,我突发失控。

韩露似乎认识到了事件的关键,瞬间醍醐灌顶,伸腿拦住那人的去路:“如果你真的是冷英凯,那么据你所言,机关是你们一起设置的,为什么到如今却要向她苦苦逼问打开方式呢?”

人人自危的混乱现状里,慌恐拔地而起无处遁形。

那人原地闪了闪身,“只会坏事的臭婆娘!”挥起拳头将韩露一把抡开。

我决定就此赌上一把,抓住机会放声大喊道:“我可以告诉你打开盒子的方式,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说着在膝盖上抹了把嘴角的血。

果然,他原地驻下足来。

“说。”

“在阁楼遇见的那天晚上,给我油画的人到底是不是你?说要我等你回来的是不是你?”

“……”

“是不是?”

“……”

“到底是不是!”

那人不回答,转身向门口走去:“你不用对我开口。就算撬不开你的嘴,我也很快能得到答案!”

一席话落,铁门“嘭”地一声被狠狠撞上。没一会儿,高密度的黑暗便将回声淹没。

我知道,我被困在这儿,脑袋渗着血,膝盖受着伤,做得再多思考再多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垂死的挣扎罢了。想着想着便也泄下气来。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屿安,你还好吗?”我实在懒得理他。靳睦涵今日的表现令我不解,说他反抗,却并未拼尽全力,似助力却更似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