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还记得王大宇吗(第2/3页)

刘欣夫妻二人很快就告别了,儿子军军催着他们早点回奶奶家接他。走之前,刘欣告诉俞笑,要开高中同学会了。

“我可以不去吗?”因为那场意外,俞笑高中毕业后一直有意和同学保持距离,除了陪伴她两年的同桌刘欣。

“你现在不能不去了,你可是上过杂志的人,你要是不去,大家肯定会编排你看不起同学,这对你和朱鹤不好。再说,那是我们最美好的三年时光呀,全班那么多人朝着一个目标前进,多么难得的时光,你说往后,我们还能聚会几次呀?”

俞笑想起王维说过,勇敢去面对,就是胜利了一大半,便点了点头。

同学会安排在城南的一个山庄里,到的人不多,很多同学去了更大的城市发展,连春节都未必能到,何况一个小小的同学会。还有不少人忙于工作,或者家庭急事,总共来了二十三个人。大家都是十多年没有见面了,有几个同学还拿着当年的毕业照过来,互相很有兴致地传送,倒是一下子消除了生疏感。看着照片里的大家,再看看座位上的大家,每个人都不得不感慨时间是一把杀猪刀,曾经陪伴自己走过青葱岁月的人正一点点老去。

吃过饭,彼此三三两两地聊天,一个长得高高、面容俊秀的男同学走到俞笑身边,说:“俞笑,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好的,陈文。”陈文是俞笑高一到高三的同学,他们高二文理分班后,又分到了同一个班,但彼此没怎么说过话。俞笑点了点头,便跟着陈文到了咖啡厅的一角。

“你还记得我们高一的同学王大宇吗?”

俞笑很吃惊,突然想起来当时王大宇个子也很高,貌似跟陈文是同桌,这稳定了她的情绪:“我记得。”

“他……他走了。”四年里,俞笑第一次听别人说起王大宇。

“我知道。”俞笑低声说,“我也很难过、很遗憾,他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

“他是一个好人。错了,应该说他是一个好孩子,大家都冤枉了他。”陈文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但想到那个高一曾帮过自己的同桌,有些不能自抑。

陈文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难道他知道瓦胡同案件?不可能!俞笑不禁紧张了起来。

陈文没有留意俞笑的走神,只是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咖啡杯。“你知道他高一为什么会进监狱吗?”片刻后,陈文开口了。“听说是因为赌博?”

“不,他从来不赌。高一的时候,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从来都不赌。”陈文又激动了。

“那……那我真的不知道了。”俞笑看着有些悲伤的陈文,感觉很奇怪。只是同桌,又时隔四年,为何会如此悲伤,最为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俞笑很想立刻结束这次谈话。

“他也不会杀人的,出事前一天他还特意和我告别。出狱后,他一直找不到工作,社区帮他找了一份,他很高兴,只是离这里有三四十公里,回来不方便。”陈文看了一眼俞笑,觉得她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当时说还有一个人要去告别。”

“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都感到很可惜,但是总要向前看,我去帮你拿点水果。”俞笑心里已经盘算好,等下让服务生送个果盘过来就好了。

俞笑重新回到刘欣等几个女生身边,远远看了一眼陈文落寞的背影。听说陈文至今未婚,也没有女朋友,不过这不妨碍他成为一个文化人。陈文早年在报社做记者,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他辞职创立公众号,现在有不少粉丝,也算小有成就。

俞笑又看了一圈周围聊得很起劲的老同学,突然明白,今天到场的二十三个同学中,只有自己和陈文在高一就是同班同学,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认识王大宇。

一旁的陈文也很懊恼自己主动找俞笑说这些事。那个人已经走了,何苦再扰在世人。他拿起咖啡,看到俞笑也正看着他,便举杯示好,喝下一口。咖啡早就凉了,不见醇美,只觉苦味。

“他是一个好人。错了,应该说他是一个好孩子,大家都冤枉了他。”“不,他从来不赌。高一的时候,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从来都不赌。”

陈文这两句话在俞笑脑中反复出现,之前她一直认为王大宇是个不可饶恕之人,毕竟他那么残忍地将花季少女张怡然捅死在荒芜的拆迁区。支持她这个想法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王大宇的犯罪前科,这才让她理直气壮地向警方隐瞒了可能存在的人影,现在陈文的话让她对此产生了疑问,她感到越来越压抑,有一个东西堵在心口。

朱鹤的年假时间到了,作为公司总裁,不能像普通员工一样选择自己喜欢的时间段,只能选择总裁事务相对空闲的时候,七月下旬就是这样的完美时间:上旬做完上半年总结及下半年计划,而客户们也忙于做半年总结或计划,相对而言,是他一年里最空闲的时候。他建议二人前往毛里求斯度假,因为免签,俞笑说从一个火热的地方到另一个火热的地方实在乏味,于是作罢。最后二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