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知己让我差一点出轨(第2/4页)

于是我突发奇想,能不能写一部关于汉字的书,从形式到内容颠覆《说文解字》,即以随笔的形式用汉字解汉字,每篇随笔都包含与这个汉字相关的所有词条,要让人们阅读这篇汉字随笔以后,不仅能够纠正许慎在《说文解字》里对汉字的误解,而且无需再查字典,就能够对所有与该字相关的词条都有所了解,打破《说文解字》错误多、枯燥、难懂、不易传承的缺点,以全新的汉字工具书形式传承中华汉字文化。

后来,在查阅大量历史资料的过程中,我对历史又有了新的感悟。从古至今,学者们一直将历史分为两类,一类是正史,即官方记录的历史,“史”字头上加一横即为官吏的“吏”,便是这个道理;一类是野史,即民间传说的历史。我认为这种分类的方法是不够全面的,正史受意识形态的控制,往往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多有粉饰,甚至篡改;野史受老百姓个人喜恶的影响,对历史人物刻意夸大或贬低,导致历史失真。我认为最科学的分类应该增加一类:原生态史。只有抛开意识形态和个人情绪,站在人性的角度,原汁原味原生态记录的历史,才是最真实的历史。于是,我开始尝试每写一个汉字,都挑选一个最能够代表这个汉字的历史人物,用原生态的方式还原历史。

历经一年的摸索,终于完成了《颠覆说文解字》第一部的创作。书稿杀青以后,第一个读者是美国华文报纸《美中晚报》的主席吉米先生。他将此书称之为“奇书”,不惜版面为我开了一年的专栏。我以为此书从此会有一个很阳光的命运,满怀信心地投往出版社,编辑审了两个月,答复:“书是好书,但市场风险太大,经再三考虑,决定不予出版。”我满怀希望的书突然落得如此命运,一下子让我失去了寄托。仕途不顺,事业无望,把我逼进了万念俱灰的沙漠,寂寞钻了空子,为精神出轨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那段时间我不再待在办公室了,隔三差五便邀小城里的一帮文友到茶楼去喝茶。话题除了文学就是风花雪月。许多文友问我:“江南那么多领导都有红颜知己,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我不好回答。江南电视台副台长看我入木三分,他说:“宁市长不是没那个欲望,而是要求太高,既要有李清照的才华,还要有貂蝉的美貌;恨不得人家主动脱衣净身上床,还不能贪财要官粑锅(粑锅,云梦方言,粘在身上甩不掉之意),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

还别说,这样的女孩还真的出现了。

第一次偶然相遇,是在长安河边第一时间KTV茶吧“时来运转”的包厢里。那天江南电视台副台长邀我喝茶,包厢里只有他们俩人。那女孩刚从广州回来,探望生病的奶奶。她一起身就能看出她是舞蹈专业出身,修长的身材,曼妙的姿态,配上姣好的面容,散发出让人心动的诱惑。其实,我是一个相当理智的“钢人”,在向阳学校混日子的时候,有一位高中时的女同学特喜欢我,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将我约到她的宿舍,她穿了件低胸的汗衫,瞟一眼就能完整地看见一对颤动的妙桃。她哭着哀求我留下来陪她,我明白这“陪”的含义,想得更多的是这“陪”的后果,理智和性欲博弈的结果,理智占了上风,我死死地挣脱她拥抱着我的双手,冲进了电闪雷鸣的雨夜……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那么坚强,不知为什么,隐隐约约的就有了一种精神将要出轨的冲动。

好在她第二天就回了广州。我本以为我会很快就忘记了她,事实上越想忘记她就越忘不了她。在单位上受打压,在事业上没进展,回到家里老婆总是絮叨个不停。她老是把我和人家的老公做比较,整天念叨“人家的老公还只当了个乡镇党委书记,都将下岗的老婆调进了财政局,你还是一个么哩卵副市长,自己老婆下岗了临时工都给我找不到一份”。我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我不愿意去求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你没上班我又没嫌弃你,日子虽然过得不小康,饭总还是有的呷唦,又没饿到你。再说了没得工作又不是我的错,只怪你年轻的时候不努力唦。”她总是横蛮不讲理:“女人找老公不就是找个靠山啊?早晓得是这样,找你这样的老公戳卵!”接下来就是暴风骤雨似的争吵,吵完了连个散心的去处都没有。这个时候,心里就会蹦出一个影子。

2007年4月30日,那个影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江南电视台副台长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不知道是娜娜从广州回来了。当我出现在老漆山庄山坡上那个被竹林包围的木楼上时,娜娜奔上来给了我一个甜蜜尴尬的拥抱。虽然我心底里知道这只不过是80后女孩表达友谊的一种非主流方式,但还是让我浮起了许多联想。我从和她的交谈中得知,她有一个很不幸的家庭,父母离异,父亲身体残疾,靠低保度日,母亲没有工作,跑跑保险谋生。姊妹三人,她是老大。湖南艺校毕业以后先在电视台跳舞,后作为特殊人才选调广州海关文工团。妹妹在华南理工大学读书,靠她供给;弟弟辍学在家,游手好闲。她一个人的工资,等于要养活一大家人,真不容易。她经常跟我说,她非得找个有钱人,才能改变她们一大家人的命运,至于爱情,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连命都活不了,何谈爱情?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她势利,在我看来,这恰恰是她的可爱之处。她太率真了,率真得有些让人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