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出有因 必有其果(第2/4页)

  话长路短,不多会便到了北邙墓园,清晨的淡雾笼罩着这片显得荒凉肃杀的不详之地,从园外望去漫山遍野的墓碑,隐隐地让人有种晦气的感觉,不过心有所系的就行无所畏了,刘义明俩口子找着墓园管理员,编了个海外归来要看老坟的借口,塞了点好处换了个方便,直进了墓园。

  地方在哪儿,盛小珊却是已经查过了,步行了三公里多才上到了二期墓园的巅顶,一大一小两座坟茔在山巅中心的位置,站在此处可以附瞰整个墓园的景色,很幽静,刚刚放亮的天色能听到叽喳的鸟语,踱步的时候踩着软软的松针和落叶铺着地面,沙沙作响,直到了墓碑之前,盛小珊轻声指着道:“这是从栾山县界河村迁来的端木夫妇的合葬墓,后面那一块无字碑就是端木的坟地……没有骨殖,他自杀后在是司法部门监督火化的,只有骨灰。”

  “我知道了……”刘义明看着那块无字碑轻声道着:“他在自杀之前,见过帅朗一次,把后事交待给帅朗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端木最后要见的会是他的对手,见对手也罢了,为什么要把后事托付给他……更奇怪的是,这个对手居然心甘情愿给他办好后事,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点奥妙吗?”

  “不觉得有什么奥妙呀,端木就是个骗子,他要真的存心去骗谁,鲜有失手……你们老板不也被他骗了一把吗?”盛小珊道。

  “何止我们老板,凡在大陆有生意的几家私募机构,都给他交过学费,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众的矢之了,只不过更可惜的是他最后来了个阴沟里翻船,把咱们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否则他和尚银河只要一接上火,我们就有机会逮到他本人了,现在只能靠他的身后遗产找回点损失了,我现在最担心倒不是在谁手里,而是怕落到警察手里,那样的话我们还真无计可施了。”刘义明慨叹道,理了理被吹乱的发型,围着端木的坟茔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走着,似乎在思索着到底从哪里切入,想了片刻问着老婆道:“珊,能不能安排我见见帅朗,我想有些话还是直接谈的好。”

  “什么?你……你见他?”盛小珊蓦地一阵慌乱,显得不自然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刘义明讶异,觉得老婆的表现有点奇怪。

  “倒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怕你受不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痞子,你们俩人的价值直接一点说就是根本不搭调,说不到一块。”盛小珊找着理由,有点苍白,而且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忐忑。

  “你都受得了,我有什么受不了的。”刘义明笑了笑道,盛小珊点点头:“好吧,别说我没提醒啊,而且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比别人多长了一根舌头,一般情况下根本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要这么说呀,我倒更相信帅朗是端木界平的接班人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同门吧,对了,咱们上次的合伙人还在吗?”刘义明问,自然是问古清治那帮子人了,和那位合伙人也是各取所需,拍卖会各分所得之后就分道扬镳了,盛小珊此时还真不知道这位老骗子的下落,摇摇头道了句:“自从把端木引回中州后就消失了,这个人的城府更深,我想他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

  “我倒还真想和这个人再合作合作,要单纯论骗术呀,还是传统的博大精深,老人家布置的艺术品拍卖多好,要不是那次拍卖呀,咱们俩口子恐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刘义明说着,有点喜于形色,这中间得利的人很多,但攫取最大一块利润的自然是幕后庄家,真正的庄家此时就站在端木的坟前,只不过斯人已逝,把那份成就感冲淡了许多,看着昔日传说中千变万化的奇骗也化作了黄土一杯,刘义明却是说不上来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经意看到碑身背后时候,咦声,指着问:“这是什么?谁写的?”

  盛小珊倾身看了看,念着道:“活不憋屈,死更牛逼……呵呵。”

  念出来的时候笑了,这个评价很中肯,回头见丈夫有点诧异地看着自己,知道他这个香蕉人已经理解不了了,笑着解释着:“应该是帅朗给端木的评价,可以解释成为活得活得逍遥、死得潇洒,用英文解释这叫……”

  说了一句叽里呱拉的英文,刘义明若有所思地看了良久,仍然是不能释怀,要走的时候,却是又想起什么来了,摇摇头道着:“这样吧,暂时先不要见他,我想办法从侧面了解一下……我们得加快点速度了,知道端木的死讯就有点迟了,现在可能几家被端木骗过的私募、仇家,都盯上他的遗产了,还有想介入现在中州这个市场的几家机构,应该都知道端木手里债券的价值,他是新加坡的老窝被当地警察端了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再做他想,应该就在大陆,甚至就在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