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选修班—变态狂欢第二节老耙子的个演（第2/3页）

“感动啊。我都快哭了。”阿英深情地说。

缸子一直站在铺上，侧脸观察过道里的动静，终于，他猫儿似的眯下来，丢个眼色，我们前铺的几个都诡秘地不言声了。老耙子还在忘情地挑战着林妹妹：

“……早饭还是一个样，两片萝卜半碗糊涂汤。

端起糊涂汤，想起亲（的）一娘一啊，一娘一她已是白发苍苍。”

突然，老耙子咯喽一声卡住了，大史如从天降，已经铁塔般站在探视口的外面！老耙子脸上的表情实在难以描绘。

“大史……”老耙子方寸突乱，居然让人一大跌眼球，嗑磕巴巴叫出一声“大史”。靠，爷们儿怎么琢磨的。

大史抑扬顿挫地破口大骂：“我、一操一——你一娘一的！老一逼一还够美！业余生活丰富呀！我今天非叫你丰富足了不可！老耙子——今我让你没齿儿！变——棍儿！”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不用说，肯定是绕前门来了。

“一操一，今怎么又换他啦？”缸子一脸不解地问。

我说不对呀，今天应该是老头儿值班，是不是老头儿？

阿英和肖遥都说没错，是老头值班。大家那脸色，好像都挺同情老耙子。

估计大史已经走出过道，女号那边突然传过一句韵味十足的歌词：“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傻儿子，折了吧？”姚姐幸灾乐祸地隔空采访。

缸子还没接茬，前面的铁门响起来，老耙子表情怪异地看我们一眼，苦笑着说：“得，爷们今儿认栽，饺子没吃一逼一没一操一，还弄一嘴大燎泡。”

大史哐地一脚把门踹开，直取老耙子，近身不问青红皂白，先通通一顿暴踹，老耙子只哼唧几声，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嘴里不绵不火地说：“史管，我错了，错了。”状态很乖一巧。

“你个老一逼一，什么岁数啦，还那么大射劲！”大史不解气地又照老耙子大一腿跟补充了一脚，老耙子坚强地一呲牙，轻轻吭了一声，继续说：“错了，史管我错了。”

缸子也说：“史管您消消气。”

大史指着缸子骂：“你也不是他一妈一好油。”

我赶紧给大史上烟，一个劲说好听的，我闻到一股酒气。大史一抽一了口烟，对我说：“你是安全员是吧，管不了这老一逼一是吗？”

我说我是看他那么大岁数了，能给他点面子就给。

“给个雞一巴！这种人就得打！”

我说平时我就是以思想教育为主。

大史情绪平静了些，对我说：“头回进来吧，你的事我了解，你也是傻一逼一呀，施展一个逃犯，还给他钱！能跟罪犯讲哥们儿义气？跟罪犯就是专一政 ，你死我活！”大史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操一你们小一妈一的，谁再给我炸毛儿看看！”

“你，安全员！明天把情况跟你们卢管说说，好好修理这个老杂毛儿！”

我说史管就不要告诉卢管了吧，该怎么教育他，不就您一句话嘛。

大史听得可能舒服了，他踹一下地上的老耙子：“起来老一逼一，装王八不会翻个儿了？”老耙子驯顺地说：“史管我起来。”说着呲牙咧嘴地站起来，腰却一下直不到位，脸上也写满痛苦的符号，不知是真是假。

大史拍着他的脸，语重心长地说：“不是看你老糟了，我非给你过过电！”

老耙子诚恳地点着头：“史管，谢谢您，我长记一性一，我长记一性一。”说后一个我长记一性一的时候，老耙子的眼光在我们几个身上迅速地扫过，有些怨毒。

大史又给我们上了一通人生大道理，打着饱嗝，甩手走了。

缸子关切地问：“耙子，没事吧？”

老耙子摆摆手：“就是活动一下筋骨，给我按摩了几下。”

我跟缸子说：“以后咱得长教训，今天就算拿老耙子一交一 了学费了，以后这林妹妹咱谁也甭惦记了。老耙子一爱一唱歌，就只局限咱内部娱乐，不对外一交一 流了。”

老耙子一边瘸着腿往自己铺位挪，一边说：“以后内部也他一妈一不一交一 流了。”

*（作者注：此实体书为盗版）

对歌“锛档儿”以后，老耙子情绪一直低落。凭借多年的监狱生活经验，他不会不明白，自己让缸子给算计了，虽然，这还不至于成为他心里“永远的痛”，但在精神和肉一体上遭受的打击也够他消化一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