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广岛之恋

小北京、富贵、范进等三人前脚刚走,孙大伟来了,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对于全市的混子来说,这个消息的爆炸程度都不亚于广岛原子弹爆炸。

“黄老破鞋要结婚了,你猜是和谁?”孙大伟说。

“我管他和谁结婚呢?”赵红兵自己的事儿还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心关心黄老邪和谁结婚。

“这个人你认识”

“谁呀?”赵红兵还是和没怎么当回事,顺口问了一句,喝了口茶水。

“毛琴!!!”

“咳……”赵红兵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儿白啊?!?!?”赵红兵咳嗽着问,边咳嗽边擦着嘴。

“儿白!!!!”孙大伟说。

“………………”赵红兵看着孙大伟,无语了。

赵红兵知道,孙大伟这人平时不吹牛逼就胃疼,而且还掉头发。但是他倒是的确很少忽悠赵红兵。

“他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他俩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吗?刘哥砍黄老邪那次,黄老邪不就是毛琴找来的吗?你当年怎么进去的你忘了?”

“哦,对……”赵红兵想起来了。“对了,上次张岳说你也和毛琴……”

“……我”孙大伟一时语塞。

二狗认为,黄老邪这个小资男人和毛琴之间的爱情,很像是杜拉斯笔下的《广岛之恋》。

“广岛的夜难道没有尽头吗?”

“广岛的夜永远没有尽头。”

“我喜欢这样……喜欢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醒着的城市。有时不该去想世上的种种困难,否则,人就会感到窒息……你走吧,离开我吧!”

“天还没有亮呢……”

“没有亮吗?广岛的夜是没有尽头的,可是我们即将走到了尽头。”

当年黄老邪和毛琴那一夜过后,黄老邪极其痛苦的发现:那不是一夜情,那是爱情。

黄老邪在被刘海柱砍伤以后一直优雅的悲伤着,他想念毛琴,虽然他们只有一夜,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他对毛琴的爱蔓延与滋生。那一年,是1988年。那年,黄老邪的伤痊愈以后,出院时沙尘暴和重工业城市的灰尘迷蒙了黄老邪的眼睛,他已无法再看到毛琴。

黄老邪,毕竟是我市小资男人的鼻祖,他很可能当时在他家门前的树上挖了个洞,对着那个洞吐露了他心中的秘密,然后用泥土把他的秘密封在了树里,永远。

“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那我就是一个荡女”,杜拉斯曾经这样说,毛琴则恰恰与她相反,如果毛琴不是一个荡女,那她将是个作家、左岸派的电影人、诗人。是的,其实骨子里,毛琴是个极其浪漫的人,“发生一次爱情远比上四十五次床更重要、更有意义“,杜拉斯还曾这样说,毛琴懂这个道理。

破鞋往往都是感性的,毛琴更是如此,无论是艺术家还是诗人,都需要毛琴这份感性与童真。

“都道是,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在黄老邪心中,不可能有人能够取代毛琴的地位。毛琴和黄老邪之间,毫无疑问,的确是爱情。

五年后,又一阵沙尘暴刮进黄老邪的眼睛时,毛琴和黄老邪又邂逅了,漫天的黄沙中,他们又相遇了。当然,这得益于巴黎夜总会的暂时性停业。

据说,毛琴和黄老邪再次重逢的那一夜,他们喝了很多酒。十年后,曾经有一个叫刀郎的新疆帅哥唱了一首专门歌颂搞破鞋的歌,歌名叫《冲动的惩罚》,这首歌,应该就是专门为黄老邪和毛琴所作,歌词是这样的“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觉,它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直接,就算我心狂野,无法将火熄灭,我依然相信是老天让你我相约。如果说没有闻到残留手中你的香水,我绝对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想着你的美,闻着你的香味,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如果说不是老天让缘分把我捉弄,想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心痛,就把你忘记吧,应该把你忘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二狗每次去K歌,都不忘首先点这首歌,这不仅仅因为二狗对这首悱恻缠绵、凄胜柳永、哀似纳兰的字字珠玑辞藻华美的歌词的热爱,更是,对黄老邪和毛琴这份始自搞破鞋的爱情的深情祭奠。今天是清明节,写完这帖子以后二狗就去四川北路钱柜去深情演绎这首歌,儿白,必须地。

毕竟,黄老邪当时要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流言与蛮语。

“黄老破鞋,你真的要和毛琴结婚?”

“叫我黄哥,谢谢”

“黄哥,你真的要和毛琴结婚?你知道……”

“我知道”黄老邪打断了对方的话。“爱一个人,不是爱她的过去,而是,现在”黄老邪,优雅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