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2/4页)

参拜後,朱胜北道:“不知方御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就坐。”

田仲谋意气飞扬地道:“皇爷不必多礼,本官有一事相询。”跟着眼光转到陆棋瑞身上,拱手作礼道:“陆大人果然灵通,竟能在千里之外,赶到这里喝喜酒。”

陆棋瑞乾咳两声道:“好说好说。”欧阳逆天见这场仗暂时打不成,心想你既入我眼中,那愁你飞上天去,反回朱胜北身边坐下。朱胜北笑道:“方御使请直言无碍,本皇光明磊落,何事不可言。”大厅千多人都竖起耳朵,想听田仲谋说出他的请教。田仲谋一洗以往寒酸之态,朗笑道:“刚才盐场共开出了十二艘船,其中数艘所装的盐,均不记於官册上,请问皇爷对此事是否有所耳闻?”

朱胜北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把握了己方的虚实,这时船已开出,追之不及,唯有推卸责任,故作惊奇道:“果有此事?”转向坐在左下方的知府莫心言道:“莫大人,这应如何处理?”

莫心言装作惶恐地站起来道:“下官立即派人追查,不过盐场之事,另有盐官处理,知府素不过问。”他在官场打滚多年,一手推得一乾二净。田仲谋淡淡一笑道:“截船之事,本官另有专人处理,不用劳心,保你人赃并获。不过听皇爷口气,对此事似乎一无所知,但我却在偷运私盐的现场,看到皇府的人从旁协助、这又应作何解?”

朱胜北忽地站了起来,走前了两步,坐着的欧阳逆天自然变成在他身後,只见朱胜北一只手放到背後,作了个斩下的手势,然後大步踏往大厅的另一方,朗笑道:“树大有枯枝,皇府人员众多,若其中偶有与奸徒勾结,何奇之有,还请方御使指点出来,本皇必定严加查办。”欧阳逆天趁众人注意力集中在朱胜北身上时,几个闪身。退出厅外,跟着一跃而起,踏着瓦背,消失在夜空里。

田仲谋道:“皇爷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要知盐官和皇爷大有关系,是皇爷的亲家,恐怕皇爷也难以完全避免牵入。”

朱胜北暗赞对方厉害,当今皇上只是要个藉口来整治自己,唐登荣若真是和自己结成亲家,要其他藩主相信自己是完全清白,确是比登天还难,更重要的是唐登荣一知道自己谋反的真相,一定把与自己的关系和盘托出,人证物证俱在、他将立时身陷险境,而且这等不名誉的事,亦对他的声望大有打击,幸好早有对策,环顾四周一遍道:“本皇在此宣布,因唐登荣牵入违反国法的活动里,故此今夜朱君宇与唐剑儿婚礼宣告取消,此後各不相干。”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想不到如此结果。田仲谋长笑道:“皇爷果是高明,亦飞,还不带走唐小姐。”他今晚暴露身分,由暗转明,对他有害无利,不过为了风亦飞,不得不作出重大的牺牲。风亦飞感激不已,笔直往唐剑儿走去,朱君宇一闪身拦着他的去路。风亦飞眼中精芒闪动。手握剑柄,他想杀的人,眼前此君名列榜首,欧阳逆天只能排个第二。

朱君宇眼中舞动着深刻的仇恨,以只有风亦飞能听到的声音道:“三日内我要在你身上千万倍取回今日这笔你欠我的账。”风亦飞淡淡笑道:“我也企盼着那时刻的来临。”

田仲谋在後高叫道:“风兄弟快一点,我们还有事要办。”声音隐带焦急,他何等精明,一看不见了欧阳逆天,暗叫不好。

※※※

书房门给撞了开来,唐登荣倒在地上,一把小刀插进了腹内,鲜血流满地上。唐剑儿扑了进去,抢天呼地哭起来,其他内眷也惊哭起来,喊声震天。田仲谋风亦飞两人脸脸相觑,唐登荣虽是一副畏罪自杀的格局,但两人都想到偷偷离开了大厅的欧阳逆天,这一着给朱胜北险胜了。唐剑儿蓦地抬起头道:“你们走,我以後也不想见你们。”风亦飞愕然道:“剑儿--我--”

唐剑儿悲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一切,你一直在利用我,故意不接应我,让我被人迫婚,又故意在关键时闯进来,破坏婚礼,打击朱君宇,你看,现在连阿爹都给你们迫死了。”田仲谋道:“唐姑娘--”

唐剑儿尖叫道:“你更不是好人,故意接近我讨好我,只是想指证我阿爹,你们给我滚。”她陷进歇斯底里的情绪中。风亦飞还想说话,田仲谋一把拉着他道:“现在她情绪激动,不会听任何解释,让她冷静一下吧,朱胜北将全力对付你我,不会来烦她的。”

风亦飞叹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和田仲谋离开唐府。府外天上星罗棋布,令他两人精神稍振。风亦飞道:“田--噢!究竟我应称呼你做田老兄还是方老兄?”田仲谋尴尬一笑道:“方仲田是我在京城的化名,田仲谋才是我的真名字,现在我身分暴露,办起事来困难得多,但仍有一线反败为胜的希望,我去了。”话声未了,人已腾空而去。风亦飞呆了半晌,也奔进茫茫的黑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