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赶考(第4/15页)



男道者神情困惑,盯着表格看了又看:“有度者参加八非天试的先例吗?”

女道者招来一面通灵镜:“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

女道者深深看了方非一眼:“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了。”

“现行法令禁止度者参试吗?”

“似乎没有!”

“似乎?活见鬼,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好吧!”女道者又查了一下通灵镜,“没有这样的法令。”

男道者皱了一下眉头,拈起一方白玉大印,通地戳在表上,白光一闪,报名表消失了,大印挪开,下面多了一块淡青色的玉牌。

“你住巳辰楼三十六号!”男道者递过玉牌,“这是你的房牌,也是你的考号。申时前入住,否则当成弃权。除了考生,任何无关人等,不得进入天试院,除了符笔、飞剑和羽衣,一切法器不许带入天试院,违者以舞弊论处!”

方非接过玉牌,忽听有人叫唤,一回头,简氏夫妇带着简容,与禹封城匆匆赶来,申田田张口就说“方非,你怎么在这儿?叫我们好找……”忽见少年手上玉牌,不由两眼圆睁,“什么?你也报了名?”

方非苦着脸说“简伯伯、申阿姨,我也说不清,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考进八非学宫!”

众人面面相觑,申田田气得大叫:“开什么笑?你连飞剑是什么造的也不知道,考进八非学宫?根本是在做梦!你当别的人都是一窍不通的傻瓜吗?别人十多年的苦学,还赶不上你几天的工夫吗?”

非给她训得抬不起头,禹封城却说:“女狼神,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年轻人就要敢想敢做。考一考又怎么样?又不会少一层皮。大不了连吃四个零蛋,我记得就有这样的人!那家伙近来挺有名,年轻人都很喜欢他。”

“不是年轻人,是好逸恶劳的年轻人!”申田田凶巴巴地纠正,“反正我不同意他现在去考,给我调教两年,兴许还有一点儿指望。”

“再过两年,他就十七岁了。”简怀鲁轻轻摇头,“十六岁一过,想考也不行了!”他伸手按住方非的肩膀,定定看他时许,“也许这是天意。好吧,方非,尽你的力就行。”

方非呆了呆,留下魅剑,只带了星拂和尺木,转身跨进了天试院的大门。

巳辰楼离门不远,方非很快找到住处。房间极尽简单,只有两张板床、一个小小的盟洗室。

他身心疲惫,躺在一张床上,望着屋顶发呆。想来想去,那道传书万分蹊跷——“知情人甲”是谁?纸上的字是元气写的,动笔的是一个苍龙人。这个苍龙人又怎么知道燕眉的下落?还有,燕眉站在雷车后面,这件事除了红尘里的人,就只有魔徒知道……

忽听有人敲门,方非起身一看,一个少年正向屋里张望。他一瞅手上房牌,又看了看门上的数字“三十六号?没错!”走进房间,背包向床上一扔,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他一身银白羽衣,肩头上点缀了几片乌沉沉的鸟羽,身子不高偏瘦,眸子转来转去,透着一股子娘气。

“你好!”方非招呼室友。少年冷冷不答,打量他一会儿,扁嘴说:“你是个度者?”方非苦笑起来,来震旦这么久,他的身份人人皆知,别人的身份,他总是不清不楚。

“白虎太叔阳!”少年扬起下巴,伸出右手,看那神气,就像施舍给某个乞丐。

方非愣了一下,还是礼貌伸手:“苍龙方非!”

“你是羽士?”太叔阳一努嘴,“那个是尺木吧?有意思,有人带一根龙骨头来考试。”说到“龙骨头”三个字,他嘴巴一歪,刻意加重了语气。方非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看这个!”白虎人扯开背包,拽出一个金灿灿的飞轮,“这只太玄金轮,是我在‘飞仙留步’买的,四万点金,也不算太贵……”他伸手一拨,轮子发出刺耳的尖叫。

“晦!”隔壁有人捶墙,“叫你个鬼啊?”

“什么东西?”太叔阳怒视墙壁一眼,悻悻收起轮子,“喀,那个人,你的羽衣还过得去,在哪儿买的?”

“牵丝洞!”

“蛛羽衣?”太叔阳下识摸了摸肩头的黑羽,“我这件天罗羽衣五千点金,‘凌霄阁’买的便宜货,哼,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瞅着方韭,蠢蠢欲动,想摸一摸龙蛛羽衣,方非目光冷淡,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虎人十分无聊,扭了两下身子:“这床板还真硬,哼,我平常只睡云床!”

“云床?”方非一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