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卷 第 五 章 张网捕杀(第2/8页)

这间房里只关山月一个人,这个院子里也只住了关山月一个客人,伙计的步履声往前去,听不见之后,就再也听不见一点声息了。

关山月洗了把脸,喝了杯茶之后,就打算歇息了。

正要歇灯,一阵杂乱步履声进了院子。

人不少,至少有五、六个,不像是来住店的客人。

因为步履声直向这间屋而来。

这是——

关山月没熄灯。

步履声已到门口。

门外先响起了伙计的话声:“客官,官里的爷们查店来了!”

果然不是来住店的客人。

是查店的来了!

还真当回事儿。

官里这些人,一向是得过且过,能马虎就马虎的,而这些日子的这档子事,似乎不敢不当回事儿,不敢不认真。

那当然,只要出了差错,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掉脑袋,谁敢不当回事儿?谁敢不认真?

关山月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伙计,提个灯笼,滴水檐外院子里,另有五、六个都是便衣,一身俐落打扮,个个腰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着家伙,也个个一脸冷意,一脸凶相。

伙计哈腰陪笑:“就是这几位。”

伙计刚说完话,那五、六个里,平捧登录簿的一个一声冷喝:“出来!”

这当然是叫关山月。

关山月走了出去。

伙计提灯跟在旁边。

关山月滴水檐停下。

伙计也停住。

捧登录那个冷然说了话:“谁让你照他了?过来给爷们照点亮儿!”

还真是,没灯照亮,看不见登录簿上的字。

伙计如奉纶旨,哪敢怠慢,连声答应,忙过去到捧登录簿的那个身边,提高了灯笼。

是得这样,高照低亮,否则又得挨叱责。

捧登录簿那个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关山月,说了话:“姓什么,叫什么?”

多此一问,登录簿上写着呢,清清楚楚。

关山月道:“登录簿上有……”

捧登录簿那个冷怒,喝道:“登录簿是登录簿,我要你说!”

或许是怕人做假,有人登录了假姓名会忘记,不过这种人不多。

关山月只好说了“岳三官。”

他没忘。

捧登录簿那个道:“从哪儿来,往哪儿去?”

关山月道:“从‘河北’来,往‘蒙古’去。”

登录簿上是这么登录的。

捧登录簿那个道:“干什么的?”

关山月也照登录簿上登录的说了。

捧登录簿的那个“叭!”地一声合上了登录簿。

问完了,都对,应该没事儿了!

不,还问:“只你一个?”

又是多此一问,登录簿上登录的,不就是一个?

或许还是怕做假,少登录了。

关山月这回直接答话了:“是的。”

捧登录簿那个还问:“没家眷?没伙伴?”

关山月道:“没有。”

是直接答话了,但却懒得多说。

捧登录簿那个又打量关山月一眼,还问:“你说你从‘河北’来?”

关山月道:“是的。”

捧登录簿那个道:“从哪儿进的‘热河’?”

关山月道:“古北口。”

捧登录簿那个道:“‘古北口’?为什么不走官道?”

关山月道:“官道这一阵子忙,闲杂人等都得避开。”

关山月虽没走那条路,可却是说对了。

这一阵子,官道一路铺黄土,洒水,驿站收拾得干干净净,吃喝应备,闲杂人等根本就不许近。

捧登录簿那个又打量关山月一眼,还问:“我怎么看你不像个买卖人?尤其不像个买卖牲口的。”

还真是。

关山月能应付:“刚入这一行没多久,”

捧登录簿那个面有得色,难怪,招子够亮,没看走眼,还问:“原是干什么的?”

关山月道:“原在江湖上。”

捧登录簿那个还问:“我就看出来了,为什么改了行,吃这口辛苦饭了?”

买卖牲口,是比吃江湖饭辛苦得多。

关山月道:“没本事待在江湖上,而且也不是长远之计。”

捧登录簿那个还问:“不是说,进江湖容易,离江湖难么?”

这是实情。

关山月道:“我只是初入江湖,见机早,江湖上根本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所以离江湖不难。”

捧登录簿那个还问:“是么?”

关山月道:“是的。”

捧登录簿那个还问:“有行李么?”

关山月心头一跳:“有,在屋里。”

捧登录簿那个道:“上一个查查他的行李!’一个马脸汉子应声往屋里行去。

关山月心知要槽,因为行囊里有他的“巨阙”剑。

果然,马脸汉子进了屋,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正提着那把“巨阙”剑。

他出屋就扬了手,还叫:“头儿,快看这是什么?”

马脸汉子不识货,只知道是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