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节 释疑(第3/4页)

徐伯帮叶剑心倒了茶水:“少爷,请用茶,歇口气,事情急不来的,别气坏了身子。我们慢慢想法子就是了。”

叶剑心把茶一口饮尽,问:“今天南儿去见慕容毅,那时你也在吧?”

“是。因为小姐刚刚接触外边的人,老奴怕出了什么意外,不敢轻忽。她见慕容公子时,老奴是跟在身边的。但他们说话时,老奴不敢插嘴。”

“慕容毅那小子,对南儿是否还念念不忘?”

“老奴看来,确实如此。见到小姐时,慕容公子惊得呆了。今天说话时,慕容公子心神不定,几次偷眼看小姐。”

“嘿嘿,年青人啊!”叶剑心听得眉头一扬:“慕容毅那小子,看来倒是很念旧情啊……南儿的反应如何?”

“这个,老奴看不出来。小姐看起来很平淡,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呵呵,女孩子家,总是要羞涩一点的。徐伯,照你看,慕容毅该对南儿很有兴趣?”

徐伯点头:“何止有兴趣。少爷,老奴敢拍胸口保证,三天之内,慕容少爷倘若不找个由头过来拜访您,老奴把眼珠子挖了去。”

叶剑心微笑着,却不说话。

看着叶剑心微笑的脸,徐伯微微犹豫,深深一躬:“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叶剑心望了一眼徐伯,淡淡笑道:“徐伯,你服侍了我们家三代人了,虽然名为主仆,但我们都没把你当外人,就当是自家人一般。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徐伯巍巍颤颤地行礼:“那是少爷和小姐宽宏,老奴是万万不敢自大的。只是有件事,关系到叶家的命运,老奴如哽在咽,实在不能不说。倘若少爷您不高兴的话,你只管惩罚老奴好了。”

叶剑心沉下脸来:“徐伯,你说吧,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是。老奴斗胆揣测,少爷是想小姐重又许配给慕容家的公子吧?”

叶剑心不动声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倘若老爷没有这念头的话,那是老奴想得差了,虚惊一场;但倘若少爷真有此打算的话,老奴斗胆说一声,这事还得请老爷三思啊,小姐是万万不能嫁给慕容公子的。”

叶剑心剑眉一轩:“徐伯,你继续说!我记得,以前南儿与慕容毅那小子也是有婚约的吧,那时可不见你说不好啊!”

“少爷,此时不同彼时了啊!那时,慕容家只是大魏朝的一户皇族,虽然出身高贵些,但也不是高不可攀的。但现在,慕容家可是眼看着要登基上台了,慕容公子身为慕容家的嫡长子,可是很有可能继承大魏朝皇位的人!”

“嗯,这又如何?”

“少爷,这样一来的话,大魏朝的皇帝,怎可能入赘我们叶家?我们叶家的下一代……可就是姓慕容了啊!我们叶家三百年的大族,难道要这样被慕容家吞并了吗?”

徐伯巍巍颤颤地跪下:“少爷,老奴卑贱之人,小姐的终身大事,这不是老奴该多嘴的大事。但这关系到叶家的传承兴衰,拼着被少爷您责罚,老奴也要拼命劝上一句:万万不能这样啊!”

叶剑心笑了。他扶起了徐伯:“徐伯,你多虑了。你这是老成持重之言,是真正为我们叶家考虑的,我怎会怪你呢?你先起来吧!”

徐伯被扶起来,他定定地望着叶剑心,讷讷问:“少爷,那?”

叶剑心淡淡一笑:“徐伯,你只管安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

……

“孟兄,思及当时情形,愚兄至今尤历历在目,如在梦中。

梓君小姐音容笑貌,几与迦南一般无二。若非亲眼所见,愚兄绝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一见之下,愚兄手足无措,进退失据,几乎失态。倘若不是迦南之死是愚兄亲眼所见,愚兄真要以为世上真有死而复生之事了。

说来惭愧,当夜,愚兄心潮澎湃,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当年,愚兄与叶家曾有白首之约,只是迦南不幸横死,婚约乃终。今日,亲见梓君小姐颦笑嫣然,与当年迦南一般无二,吾实在难忍胸中思念,有意欲与公爷再续旧约。只是念及拙荆何氏对我亦是情深义重。当年愚兄危困之时,拙荆一意追随,甚至不惜与父母决裂。入门后,拙荆操持家务,辛苦劳累,无怨无悔,如此贤妻,愚兄亦是不忍离弃。

如今,愚兄深感天意弄人。

孟兄,如有空暇,请到洛京一晤,届时,愚兄亲自领你求见梓君小姐。虽非迦南本人,然其音容笑貌一般无二,亦能告慰吾等思念哀悼之情……”

放下手中的信函,孟聚久久无语。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地板上绘出斑驳的图案,孟聚披着一身青色的官袍,站在窗前,望着盛夏的花苑久久出神。

北疆的盛夏,天气清明,微风徐来。花苑里茂密的草丛上,厚厚地盖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泛出迷人的香气。灿烂的野百合花,亭亭玉立的金盏花,正如丝绒锦绣,装饰着这迷人的花园,蜜蜂、蝴蝶、蜻蜓闪着五彩缤纷的翅膀飞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