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远航(第4/5页)



  “那跟您来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过了一年,我外出时遇到一个人,快要病死了。查那说这样的事比比皆是,爱莫能助也无关大局。后来,又过了几天,我在晚上到河里洗澡,在路上一具死尸使我的马受惊,我被水沟里泡的腐烂的尸体吓坏了。我开始意识到,世界万物皆有终时,从那天起,灾祸和死亡无时不在纠缠着我。除非破解人生之谜的答案,否则我的人生毫无乐趣。当我无法再忍耐时,我远走他乡去寻求答案,就这样离开了我的家乡,流浪了不知多少年。”

  “那您找到答案了吗?”

  “是啊,找到了,人们叫我大彻大悟者。”

  “那真让人钦佩!那么,人生之谜的答案是?”

  “哈,可没有办法一下子让你明白,不过你会明白的。只要你一直继续你的流浪旅程,你会在那里找到答案!”

  “在哪里?”阿德急切的问,老人却忽然不见了,只有一个声音在阿德的脑中回荡:“向北,向西,追随你心爱的人们就好了!”

  阿德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大口的喘气,不可思议的发现,脑海中有一幅大陆的全貌的样子,清晰无比,好像昨天不是在做梦,而是看了一夜地图。那老人的话好生奇怪,却是专门对自己而说,向西北,心爱的人会指引方向?息坦!糟糕!晚了!

  阿德用最快的速度穿了衣服,和**要了些钱就向息坦家奔去。

  “息坦!我来接你了!”阿德不好意思敲门,只好在门外大叫。

  息坦家破旧不堪的门立刻“吱呀”一声开了,阿德眼前一花,仿佛一只雪白的孔雀飞了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已经在翩翩起舞,那女子手臂圆滑修长,白皙的手指套着金色的指甲,在晨光下闪闪发光,动作纤细灵活,漆黑的长发飘逸,穿了一身雪白的勾了金边的沙丽,束紧了腰肢,修长的双腿带动裙纱,轻舞飞扬,宛如一只孔雀在展现它的魅力,阿德一生从未看过这样的舞蹈,登时目瞪口呆,心神俱醉,那玉人莲步轻移,已倒进阿德怀里,用手从脑后面轻轻勾住了阿德的脖颈,一张俏脸正对着阿德,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阿德登时闻到一股如麝如兰的花香,软玉满怀,连魂都飞了。

  “乡巴佬,可见识了吗?”怀中的人正是息坦。

  阿德缓缓德回过神来,觉得说什么都不好,突然朝息坦娇艳的红唇上吻去,息坦被他紧紧抱住了,挣扎不了,只好一扭头,这一下突如其来,亲到了耳边,息坦“嘤”的一声,满脸通红。一瞬间,周围鼓乐齐鸣,人们鱼贯而出,用浸着花瓣的清水向两个人的头上洒去,似乎早就躲在门里等着这一幕。阿德和息坦都是大吃一惊,连忙相互推开,人们却不放过,老人小孩都围着他们洒个不停,面带微笑说着祝福的话,不时有人在息坦的背后推上一把,让息坦向阿德的怀里倒去。息坦和阿德都是手足无措,却被狂欢的人群闹得满心欢喜。

  鼓乐声停了,息坦的父亲和村里的长老一起走了过来,众人纷纷给他们让路。息坦的父亲神情激动,长老也气喘吁吁:“年轻的孩子们,佛祖祝福你们,你们一定会幸福!”接着,长老转身对众人说:“佛祖有灵,保佑我们的息坦得到幸福,我们也将得到幸福!我们必须用我们的信仰向佛祖报以我们的虔诚!”立刻,鼓乐响起,众人整洁衣衫,扶老携幼开始浩浩荡荡的向城外的圣山佛塔行进。

  原来,昨天息坦回到家,发现阿德送的小袋子里装了九百多卢比,吓了一跳,息坦的父亲十分吃惊,婆罗多添油加醋地说姐姐和一个外乡的贵族公子哥儿在外面玩了一天,一定是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息坦的父亲十分生气,正要责罚息坦,长老和许多村民一起气喘吁吁的赶来了,说他们在晚课中得到了佛祖的旨意,说要让息坦在明天穿上最华贵的衣衫,全村的人会因此得到幸福,而所有的村民都赌咒发誓说听到了佛祖的旨意,要给息坦祝福,还至少有七八个人站出来说听到阿德大声说“明天我来接你!”,并保证“那青年”气宇轩昂,能这样大声说话的人不是国王就是王子!接着,有一位衣衫华贵者带了重礼来致谢,正是那位被阿德和息坦从土里刨出来的苦修者,他家世显赫,告发了不忠者,并当众表示要把女儿许配给息坦的弟弟婆罗多并让婆罗多进入贵族学校受教育。息坦的父亲大怒,重打了婆罗多作为对他中伤姐姐的惩罚。在长老的带领下,村里的裁缝连夜赶制了最奢华的纱丽送给息坦,贵族们毫不吝惜借出名贵的首饰,但息坦只取了金指甲,并表示一生只愿赤足舞蹈,不忘佛祖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