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一·前世今生(第4/6页)

静静地看着镜子里有几分眼熟又有几分陌生的自己,叶浅浅呆怔了半晌,总觉得披头散发的自己此时倒是有些不修边幅了。她打开一旁成人礼配套的首饰盒,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在琳琅满目的首饰盒之中,有一支素白的玉簪静静地躺在正中央。

那支玉簪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简约大气的凤凰样式,让叶浅浅怎么也无法认错,这就是当初那支她怎么也找不到的凤凰白玉簪。

“怎么会在这里?”叶浅浅下意识地低喃着,忍不住就把这支簪子拿在了手里。入手温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身体像是有意识一般,她对着镜子熟练地把长发绾成了一个古朴的发髻,又把稍稍有点长的刘海拨往一旁,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与明亮深邃的双眸,随后又紧紧地抿了抿双唇,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个明艳靓丽,夺人心魄的古装佳人。

叶浅浅从昏昏沉沉的意识中恢复了神志,还未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身体各处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楚。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扔进了蚁窟,练身体内部也都爬满了蚂蚁每一处都在经受着蚂蚁的啃噬,简直就是无法承受的酷刑。

毫无防备的叶浅浅直接忍受不了地呻吟出声,她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难道是做噩梦了?但都成这样了,也不见她从梦中醒过来,难道她真的是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被人抓了?

叶浅浅越发心急起开,可是她越急越是没用,不光感受到手脚四肢被束缚,就连眼皮也像是有千斤重一样,怎么也没办法睁开。

就在她痛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哀呼的时候,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立刻让她停止了呻吟。

这声笑声离她实在太近了,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喷吐在她耳后的灼热气息。

也许是因为这一声轻笑打破了某种魔咒,叶浅浅发觉自己睁开了双眼,视线一开始都是模模糊糊的,她迟一步发现都是因为她同出来的冷汗迷了双眼。之后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对焦视线,叶浅浅才发现站在她身边微笑的男人,正是张槐序。

他正用一种极其亲昵的神情地注视着她,连那双俊秀的眼瞳都蕴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意,这种从未展现在她眼前的深情,让叶浅浅几乎忘记了身体的痛楚。

当然,这也只是几乎而已。

在下一瞬间,身体的痛楚如潮汐般袭来,越发令她难以忍受。

她咬住了下唇,拒绝自己再露出任何示弱的声息。

叶浅浅并不傻,她也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即使再第一时间,她的确沉浸在张槐序几乎可以溺死人的眸中,但她依然记得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到如此地步。明明之前还尴尬得见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一转眼就亲昵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好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妖的一种。

叶浅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是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很奇怪的密室之中,这间密室的墙面上都爬满了繁复的符咒,那些忽明忽暗的符文就像一条条有生命的毒蛇一般,四处游走。而她双手张开,呈十字架形被符篆贴在墙上,不能动弹。她看到自己的手腕上都贴着用朱砂写满的符篆,冷不丁一看都以为是晕开的血丝。

这种感觉,即使不用确认,都能猜得出来绝对是天师家族的手笔,而且她现在非常有可能就身处在张氏家族的囚室中。

叶浅浅甚至连身体的痛楚都忽略了,她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可还未想起一星半点的时候,就敏感的发觉面前的张槐序和她认识的并不一样。

不止神情和眼神,面前的张槐序比起她所认识的那一位,要年长一些,大概要二十五六岁数。

俊容成熟了许多,肤色晒黑了少许,甚至在左眼角的地方有一道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而且伤痕也不是新伤,像是半年前受伤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张槐序!除非她一觉睡了七八年,否则张槐序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又或者……张槐序有个长得很像的哥哥?

就在叶浅浅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槐序低下头,亲昵地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颊,压低了声音轻叹道:“傻女人,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

张槐序的声音极具磁性,尤其他刻意低哑着嗓音,但叶浅浅听着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无端生出几分寒意。又有几滴汗水从额头滴落到眼睛里,她却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努力睁大了双目,这回让她又发现了些许细节。

面前的张槐序穿着的事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和黑裤子,那白衬衫都不是什么牌子的货,而是棉质地的,发型也是很老土的三七分,虽然依然很帅气,但就像是……在老电影里看到的二十年前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