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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样!”张一寻把她拗回去,给教练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给带回去。教练听话地拎起她的手询问,百依百顺的样子宛如一个大型公仔。

邱白露闹得厉害,店里的人都看着他们。教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劝她的声调稍微高了点,试图把她抱走。

“别动我!你以为我们在上课呢!我就是跟好朋友喝个酒,大家玩一玩,谈恋爱谈得这么没自我,大家早点止损,分手吧。”邱白露胡言乱语道。

教练明显面子挂不住,浑身大汗淋漓,挺了整晚的背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下来,胸肌仿佛都小了一圈。

“还不走,杵这儿加湿呢?”邱白露问。

“神经病。”教练猛地推开凳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乘风大开眼界,演戏都不带这样的,甚至怀疑张一寻的择友观是不是有点跑偏了。教练没走多久,他实在晕得难受,借口明天有拍摄,匆匆离开了,到最后也没跟邱白露换微信。

路上张一寻问邱白露唱的是哪出,邱白露蹦跶在前,张嘴深呼吸,歪着头朝他笑道:“谁叫你们突然开始煽情了,太油腻。”

“你这样让陆乘风怎么看我,他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你们啊,都太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我不会,我只在乎是不是达到自己的目标。”

“你有什么目标?谈一个甩一个吗?”

“喂,不要太严肃了好吗?”

“你这丫头自己注意点,作恶多端早晚有一天把自己反噬了。”

“你知道你现在离天堂有多远吗?”邱白露上前悬着张一寻胳膊上的肉就是一扭,“8英尺!”

邱白露在床上敷着面膜,她掏出iPhone 5,点亮屏幕,锁屏是一棵树。两个小时前,他看到陆乘风的iPhone 5亮起,屏幕上就是这棵树。她喝酒最好的一次记录是十二杯长岛冰茶后仍然屹立不倒,整个卡座的人都被她喝挂了。所以今晚的那些啤酒,权当给烤串解解腻。临走前,她把自己写着“人见人爱”四个大字的手机壳取下来,偷偷换掉了陆乘风的手机。

没一会儿,手机果然响了,她已经想好了怎么接陆乘风的话。来电的人叫“我的好运”,她觉得这游戏,开局果然很好运。

“喂,”邱白露娇声道,“等你的电话很久了。”

“你、你好,”是一个女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陆乘风喝多了,他的手机好像拿错了,打来想问问看,是不是你……”

“你哪位啊?”邱白露打断她。

“我是他女朋友。”

邱白露挂了电话。

他女朋友又打来了,邱白露把手机按在胸口,眼珠子不住地动,在夜里泛着光。接听后,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嗯,这么晚了,他从我这走得急,明天我们换回来吧。”

狼人杀玩过吗?特别会玩的悍狼都会利用普通村民的无知,用欺骗的方式跳预言家,跳猎人,跳女巫,以此击中他们的敌人。

“人品守恒定律”在这种狼身上是不起作用的。

邱白露觉得陆乘风特别,说不上哪里特别,但就是想让他记住自己。她不过是觉得这么玩,更有意思。

本来以为第二天来的会是他女朋友,结果是陆乘风。他们约在三里屯北区,邱白露把手机还给他,上面套了一个手机壳,大字写着,“我是巨星”。邱白露说,吸引力法则听过没,要给自己心理暗示。陆乘风来回看了很久,说了句谢谢,勉强接受。

邱白露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打开。

“什么意思?”陆乘风问。

“谁说免费送的,二十九块九毛。”

陆乘风加了她的微信,邱白露发来一串银行账号,他认真地把钱打了过去。

邱白露心满意足地抱着手机,问:“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谁?”

邱白露一笑了之,又问:“张一寻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没问我也就没说了,我跟亭玉在一起没多久,她也是演员,很单纯的,你先不要跟张一寻说,还是我亲自告诉他吧,免得又说我不够朋友。”陆乘风碎碎念着。

“其实我也很单纯。”邱白露很会抓重点。

“看不出来。”他冷冷道。

“能让你看出来的单纯,本身就没那么单纯。”

与邱白露分开后,陆乘风独自去SOHO的一家影视宣传公司试镜,对方说四季度有一个重量级的综艺节目,明星父亲带自己的小孩旅行,买的韩国模式,内部看片后评级一定会大爆。他们要给节目前期的网络宣传片找男主角,宣传片会投放各大视频网站及机场公车地铁广告。

试镜的其中一个镜头要求演员把摄像机当成自己的孩子,情绪由喜至悲,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己也慢慢变老。哭戏是大学表演课上的常规训练,陆乘风可以一分钟内表现出不重样的哭法,但就是开头部分的笑,导演怎么都不满意,说他的笑不够真实,不太适合这个角色,但陆乘风执意请求再给他一次机会。